”
元瑤自然不會說這番作為是何緣由,楊湜綰在錢塘縣幾是家喻戶曉的人物,又曾進過東院,若是由她潛入清池觀定然不妥,饒是那些江湖術士別有用心,也不敢施加在楊湜綰身上。
而元瑤則不然,錢塘縣內見過其容貌的少之又少,清池觀內許是隻有玉真道長見過,若是將其支開,便能少許多麻煩,但此事並不能提前透露給林盡染,他若是知曉此事,定然不會讓自己以身犯險,如此便需要楊湜綰來傳信。
元瑤輕輕一笑,遂言道,“楊夫人只需問來玉真何時至楊府作法,便來知會妾身。”
可楊湜綰又是何等精明之人,這番話聽來就已知曉元瑤是何用意,連忙勸道,“二夫人切不可以身犯險,若是真有個萬一,妾身如何與林御史交代?”
元瑤搖了搖螓首,寬慰道,“妾身也學過幾年武藝,幾個毛賊還是能應付得了。楊夫人務必要在玉真作法那日,過了申時後,方能將此事告知我夫君。他自會提前部署,前來清池觀。”
“可···”
楊湜綰聞言眉頭蹙得更緊,二夫人的這番話自是擔心提前告知林御史後,此事難以促成,一方面感動於這二人伉儷情深,又是為楊府一事殫精竭慮,另一方面不免憂心,畢竟清池觀東院曾有失蹤案件也不過是聽說,竟使得二夫人以身犯險,潛入探查,若真有個萬一如何向林御史交代。
可若是要糾察清池觀的底細,僅是西院及三清殿定是遠遠不夠的。種種跡象表明,楊四爺與清池觀應是有千絲萬縷的聯絡,可楊湜綰的父母屍首已燃為灰燼,錢塘百姓對玄寂道人的‘法術’又深信不疑,饒是林盡染再多番破解這些道士的把戲,終也會似昨日那般以楊湜綰衝楊府的名頭,將矛頭又對準她,元瑤深諳箇中曲直,當下只能孤身犯險,屆時便只能看這‘夫君’有無這般本事了。
“楊夫人切莫擔心,若這東院確無蹊蹺,妾身又怎會有性命之憂。”
但見元瑤如此堅持,沉默良久後,楊湜綰也只得點頭答應。
話說這楊家,楊四爺的楊家。
楊季常如往日般在院中倚靠在搖椅之上,指尖有節奏地點著扶手,瞧著長子楊永書在廊下逗弄著五色鸚鵡,甚是愜意。
驟聞一聲,“楊老太爺倒是真自在,卻不知被林盡染盯上了,還能否依舊這般逍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