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心,抿了抿嘴唇,低語道,“老奴怎敢妄議皇家之事,林御史這不是要了我的命去?”
這番話如同一道驚雷閃擊,炸的林盡染分不清南北。林明禮有皇族血統?莫不是在外的皇子?可耳邊又迴盪著孫蓮英說的‘林明禮的的確確就是尚書令府的大公子’一言,也就是說林明禮並非韋氏所出。若按年紀算,得是陛下的皇姊或是皇妹。
可韋氏是林靖澄的正房,皇室宗親又怎可能做妾。故而,林明禮是林靖澄與皇室的後裔,而這段過往定是難以啟齒,這才將他記在韋氏名下。也無怪韋太師對林明禮似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林盡染瞪目,好半晌才恍悟過來。至於旁的,料想孫蓮英也決計不會透露。而此事定是極為隱秘,若要打聽,恐怕是不易。依林明禮與林明德兩兄弟的年歲倒推,這幾是近三十年前的秘辛······
怔神間,只聽聞孫蓮英寬聲道,“陛下一諾千金,料來定不會誆騙林御史,何況您又是上柱國的女婿。自陛下即位以來,老奴還從未見過陛下對哪位臣子如林御史您這般的信任。”
“染之省的。”林盡染微微躬身,正色道,“大廈將傾,陛下是想為宗親留下一絲血脈,欲保平安順遂。而林明禮身份一事,勿要再深究,可是此意?”
孫蓮英眉頭舒展,眸色霎時一亮,“老奴與林御史所想不謀而合,當······”
可林盡染並未等他說完,打斷道,“孫公公的好意,染之心領了。但染之既已知曉明園一案的真相,定然要將人犯繩之以法,這是染之予他人的承諾。”
語音戛然而止,又看向四周,俯身在孫蓮英耳邊輕聲問道,“當初的明園一案可是陛下受那位皇室宗親的影響?”
孫蓮英聞言,面頰的肌肉緊繃,咬著上唇,陷入兩難的境地,未曾點頭卻也未曾搖頭。
林盡染似是料定孫蓮英會有如此表現,緩緩直起身子,又躬身一禮,“染之深謝孫公公提醒。所謂德不配位,必遭反噬,林明禮若才不配位,縱使是個清閒差事,染之當也會履行彈劾之責。”
未有多言,林盡染徑直離開皇宮,既話講明,則無須勞煩孫蓮英特地送出宮門。
須臾,孫蓮英已行色匆匆地趕至文英殿,如實將林盡染方才所言告知楚帝。
“他倒是執拗。”
孫蓮英也摸不準陛下究竟是何心思,語音略有試探地問道,“奴才可要再提點一番?”
“有何提點的?染之所言皆有憑有據。”
楚帝說罷,神色略有些黯然,林明德尚有如此暴行,其父又工於心計,韋氏又非林明禮生母,這般的環境中成長,他當真還能有從善之心嗎?
這般的詰問,莫說是楚帝,怕是那林府內也無一人敢誇下海口。
細數九月初九,也未曾剩下幾日。既是陛下的口諭,林盡染也未曾懈怠,親自走一遭韋府與聚賢館,將話傳到,由兩位供奉授課時告知學子。又遣府中劉管家親自跑一趟尚書令府,將帖子遞上。
“爹,方才是誰來了府上?”
林明禮恰逢至正廳,見有人將帖子恭恭敬敬地奉上,又匆匆離去。可其父卻是緊鎖著眉頭,怔怔坐在那兒出神。
林靖澄將手中帖子遞予長子,沉吟道,“林府,林盡染。邀你與明德重陽時去四宜園賞菊。聽他府中管家說,翰林學子皆會同往。”
“當真?”林明禮喜上眉梢,顧不得正反,顫巍地展開帖子,又將其拿正,嘴唇囁嚅著,一字一句都不肯放過。
可又倏然想起當下是禁足期間,不由地問道,“爹可允准明禮前去?”
“這是陛下的口諭,爹即便有心阻攔,也無能為力。”
林明禮自然是欣喜萬分,可見爹如此神態,當下又欲言又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