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不說,你家人可就真不一定活得了!”
“可···”那蟊賊猶豫半天,有些支吾道,“他們應該尋不到。公子切莫為難我,我若說了,她們才真可能沒命!”
林盡染想到,若是此人真說出了家人藏身之處,依眼下情形,家人也難保命。倘若林府真要下殺手,那昨夜便已事成了,即使找著了,也不過是一些屍體。
林盡染便也不再深問,吩咐道,“趙伯,那且將此人移交給大理寺罷。”
此刻,林盡又蹲坐在那下人面前,扯下他嘴裡的布,笑言道,“你既已看到了,那便老實交代了吧,免得還要受些皮肉苦。”
“說,小人什麼都願意說。”
那下人趕忙招認,“府中東邊內院有一洞口可直通府外,府外有塊石頭做了標記,是鬆動的,與府內互通訊息時便可挪開。因東院常年空置,鮮有人至,故此便約定每日寅時便去此處傳遞訊息,以打更聲為號。”
“趙伯,你且去他說的地方看看。”
“是,姑爺!”
果然,在東院的院牆根便找到一處,卻已被新土覆蓋,看來已有人得知了訊息便來處理,去到府外也確實找到了那塊標記的石頭。
“姑爺,確如他所說的那般。”趙伯連忙趕回柴房回道,“此處老奴有些印象,當年因牆根處莫名長了棵小樹,不過數年,院牆就壞了。後由工部修繕的,想必這洞應當就是從那會兒便有的。”
“鍾四已將知道的都說了,望姑爺明察。”
那名叫鍾四的下人又連忙便跟林盡染解釋,“何況昨夜未到寅時,鍾四便被關押,小人也沒有機會將府內情況傳出去啊!”
“那你可還有同夥!?”
“這···”那下人不禁低頭猶豫,但還是咬了咬牙回道,“小人曾在東院裡還見過二人,是···”
林盡染此時打斷道,“等等,趙伯,你且將這方才來過院中的下人都喚來。”
“是,姑爺!”
只是片刻,院中便站著約莫二十餘人,林盡染命人拖著那叫鍾四的到院中,朗聲說道,“想來方才你們都已看到我的手段,這鐘四可是瞧見了還有幾個下人在吃裡扒外。我不願徒添罪孽,便給你們一次機會。在鍾四指認、前站出來,我林盡染以大將軍府姑爺的身份擔保爾等平安無事。若是能將實情和盤托出,我不但既往不咎,還能考慮贖了你們的奴籍。眼下便只有這一次機會,我可只給兩息時間,讓你等考慮清楚。”
院中的下人都低著頭不敢說話,林盡染掃了一眼,便對鍾四說道,“既然如此,那你便說吧。”
那鍾四的下人剛想開口,便有三人紛紛在林盡染身前跪下,其中一人便說道,“姑爺,是我等。請姑爺饒命。”
“小人在府外採買筆墨時,便有人找上來,許諾每月給五兩銀子,只需將府內大小事告訴他即可。小人一時便被銀錢迷了心智,想早日贖了奴籍,這才做了這般蠢事。望姑爺高抬貴手,饒了我等性命。”
“我等亦是,望姑爺饒命。”
林盡染挑了挑眉,看向鍾四。
鍾四見狀趕忙回道:“那二人小人確實見過,剩下那人,小人並不知。”
林盡染負手踱步,思索了一會兒便說道,“趙伯,那接下來便由你處置。”
林盡染俯身在趙伯耳邊,輕聲囑咐道,“茲事體大,趙伯務必幫我查清那把弓的下落。”
“老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