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想通了,赫連戎川心情大好,卻也不急著解釋了。他大搖大擺地出了小亭,先讓劉管家安排了那蘇無媚的事——劉管家早已嚇得瑟瑟發抖,準備自己去領板子呢,卻見赫連戎川一臉春風得意,還以為自己老眼昏花了。
處理完這事,赫連戎川又慢騰騰喝了幾口茶,這才晃晃悠悠往晏長清的住處走。
他就是故意想讓晏長清多生一會氣,多吃一會兒醋。
因為那醋釀地越久,越酸,他就越覺得甘美。
赫連戎川溜到晏長清窗欞下,偷偷朝裡瞧。燭光下,晏長清正在讀書。依舊坐的端端正正,腰桿筆直,表情也依舊冷冷淡淡的,微微低頭,一眼不眨地盯著那書,似乎很專注的樣子。
可是他的眼睛卻始終一動不動盯在一處,看了足足有兩炷香的時間,一頁都沒有翻過去。
赫連戎川也就帶著陶醉的,痴漢般的笑,在窗外偷偷窺探了晏長清兩炷香的時間。
終於,晏長清終於神情煩悶地合上書冊,「啪」地用力一丟。熄燈睡覺去了。
赫連戎川一陣偷笑,輕手輕腳地從翻進窗戶。因為月光的關係,房子裡並不算漆黑。他甚至能清晰地看見晏長清躺在床上的後背側影。薄薄衣衫下凸起的蝴蝶骨,線條優美地難以想像。赫連戎川只看了一眼,就覺得心中漾起一陣熱流,有點蠢蠢欲動了。
他翻窗的動作雖然很輕,但是以晏長清的警覺,絕對已經察覺。可是晏長清只是極細微地一動,就停住了。
擺明瞭裝睡,不想理會某個討人嫌的。
赫連戎川強忍著笑,側躺到床上,和晏長清來了個臉對臉。這動靜就不算小了,即使睡熟的人也該有所察覺。可晏長清就是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還裝,那就休怪我不客氣。
赫連戎川壞心眼地輕笑一聲,輕輕沖晏長清凹陷的頸窩裡吹了一口熱氣。
晏長清的眉頭立刻微微一抖,卻立刻恢復平靜,一動不動。
赫連戎川玩心頓起,又側過身,突然含住晏長清耳垂,輕輕一吮。
晏長清渾身一個激靈,腰一彈,猛地睜開眼睛,喝道:「你……!」
赫連戎川在他頭頂上方,單臂支著上身,挑起一邊眉毛,故作驚訝的樣子:「喲,醒了?長清,你睡得真死啊!」
晏長清冷著臉,緊緊抿住唇,一言不發地推開赫連戎川,翻身下床,想走。
莊子這麼大,他還找不到一個睡覺的地方?反正今天他一點都不想再看見這個人!
誰知腳尖剛沾地,赫連戎川就如餓虎撲食般,猛地用右臂將他攔腰一摟,跌坐回去。鐵箍似地手臂死死鉗住他的腰,一點鬆手的意思都沒有。
晏長清臉色更差了,低喝:「放開!」
「不放。」
「放開!」
「就是不放。」
懶洋洋的聲調,最大程度地挑釁著晏長清本就不悅的神經。晏長清開始想,此時是應該反手給赫連戎川一個過肩摔,還是一記擒臂上勾更解氣!
赫連戎川卻天不怕地不怕地將整個身子靠過來,胸膛緊貼著晏長清繃緊的後背,道:「你就不好奇,我剛才做什麼去了?」
晏長清擰著眉別過頭,以沉默回應。
赫連戎川道:「你不好奇我也要說。我剛才去找那蘇無媚去了。」
晏長清深吸一口氣,突然用盡全力掙紮起來。
赫連戎川早料到了晏長清的反應,一邊使出蠻力勾住他勁瘦的腰,一邊繼續慢條斯理往下說:
「我已讓劉管家轉告蘇無媚,她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已有心中認定之人,此生此世都不會再變心了,勸她另擇良人,便好生打發了。」
晏長清微微一頓。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