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黎東笑了笑,說:「我只是希望蘇家不要同我來搶人,蘇家能給歲歲的,我也能給。」
蘇先生一愣,而後啞然失笑,「明白。」
老爺子一輩子娶了那麼女人,子女緣實在淡薄,蘇先生更是因為母親和姐姐的事情恨透了他,又怎麼會把蘇歲安推到他面前?老爺子想要找到這個孩子,無非是為了彌補心中的那點兒愧疚。
溫黎東這次傷到了後腦,為了包紮傷口,索性剃了一個寸頭,讓他冷峻的五官更添幾分凌厲之感,而比起腦部的傷,更難處理的是他的腿傷。
在五年前,溫黎東就出了一次重大車禍,傷了腿,一度站不起來,這次腿再次受傷,得好生養著,恐怕一兩個月都得在輪椅上帶著,接著還要進行復健。
對於自己受的傷,溫黎東並不是太在意,待醫生換過藥,他又去了蘇歲安所在的病房,對方仍在沉睡,但眉頭微微擰著,看起來很不安穩,大概是夢見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蘇歲安真正清醒已經是三天之後的事情,醫生給他做了一個全面檢查,他有些發蒙地看著眼前的何凝,他想起了所有的事情,於是見著何凝有種特殊的微妙感,談不上恨,但也談不上釋懷。
何凝當初在做出分開蘇歲安和溫黎東的選擇時,就已經預料到今日的這種可能性。她輕輕握住蘇歲安的手,問他身上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蘇歲安彆扭地抽出手,別開視線道:「還好。」
由於剛剛醒來,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帶著一種格外孱弱的感覺。
蘇歲安一清醒過來就想要找溫黎東,他分明記得對方那時傷得比他嚴重許多,他又十分清楚對方的性子,若是知道自己醒了,一定會馬上來病房。
然而十多二十分鐘已經過去,卻遲遲沒有見到溫黎東的身影。
蘇歲安望著面前的人,有些猶豫,但還是問了:「阿姨,哥哥呢?」
何凝在心裡嘆口氣,這兩人還真是一樣,一醒來就惦記著對方。
見何凝不說話,蘇歲安心頭一緊,身體離開了床頭,微微前傾緊張地注視著何凝,追問道:「哥哥還好嗎?」
「還好,還好,你別急!」何凝一看他那麼激動,擔心他腦後的傷口受到影響,立馬解釋了一下,「黎東腿受了點兒傷,他過來又幫不上忙,我還沒讓人通知他。」
說罷,何凝就讓助理去把溫黎東推過來。
蘇歲安卻捕捉到了另外的字眼,「腿受傷了?」
何凝稍微掩蓋了一下,道:「傷得不重,好些休養就好。」
兩人說話間,溫黎東被助理推入了房間,若不是顧忌著腿傷,溫黎東想要現在就衝過去緊緊抱住蘇歲安。
剛才還囔囔著要見人的蘇歲安在見到人的那一刻立馬沉默了下來,就這麼呆愣愣地看著人。
他好像帶著記憶回到了一年前,他們之間隔了四年的歲月,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和現在這個成熟冷峻的溫先生慢慢重合在了一塊兒。
是熟悉的,又是陌生的。
再回神時,蘇歲安發現自己哭得有些醜。
他朝溫黎東慢慢張開手臂,顫抖著聲音又嬌氣又柔軟地喊道:「哥,抱抱我。」
在溫黎東進來時,其餘人便自覺的離開了這兒。
溫黎東移動至床邊,他長臂一攬將人抱入懷中,親了親蘇歲安的額頭,「我一直在這裡。」
蘇歲安將頭深埋在溫黎東懷中,瘦弱的身軀微微顫抖,已經泣不成聲,相隔那麼多年的歲月,他終於又與他的愛人重逢。
溫黎東於蘇歲安而言亦兄亦父,還是愛人。
只有恢復了記憶,才明白當初的那段時光有多麼難挨,蘇歲安那時最愛做的事情便是四處搜尋溫黎東的訊息,然後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