絨絨的小身體往前一傾,注視著蘇歲安認真說:「叔叔, 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盯著我看啦。」
「啊?」蘇歲安眨眨眼,有些心虛地說,「沒、沒盯著你看。」
聞言,小朋友搖了搖頭, 像個小大人, 「叔叔說謊哦,明明就在看我。」
「沒有沒有,」蘇歲安狡辯著, 然後將一旁的polly塞到了絨絨手中, 「你跟polly玩一會兒, 我去廚房看看餅乾烤好沒有。」
大人不負責任地逃跑了,留下一個小朋友在一旁發愣。
絨絨能發現的事情, 溫黎東自然也能發現。
回家後, 溫黎東找到了空隙逮住了蘇歲安。蘇歲安到底還是不會裝,被溫黎東一盯, 表情就露餡了,眼神這樣躲閃,怎麼可能不露餡?
書房裡, 蘇歲安已經被溫黎東逼到沙發地角落,他雙手抵著溫黎東的胸口,十分緊張地說:「你不許亂來!」
「我亂來?」溫黎東笑了笑,不去理會他這句話,而是問道,「蘇歲安,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兩人好歹也一起生活了將近二十年,不得不說溫黎東是瞭解蘇歲安的。被戳破了心思,蘇歲安便有些急了,一用力就推開了身上的人,然後站了起來紅著臉說溫黎東又在胡說八道。
若是蘇歲安沒有多少反應還好,眼下這情況顯然就是不對勁的,溫黎東不想多想都難。
「你真有事情在瞞著我。」溫黎東的語氣十分篤定。
他握住了蘇歲安的手腕,將人拉入了自己的懷裡。蘇歲安一個趔趄直接摔在了溫黎東身上。
兩人四目相對,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微妙。
蘇歲安是摔懵了,天知道他每次落在溫黎東懷裡腦子裡都是一團漿糊,尤其是前不久才發現自己居然對溫黎東還餘情未了,甚至可能偷了人家的精子去弄了一個孩子,蘇歲安就更加心虛了。
「沒、沒有!」蘇歲安強撐著說,眼神卻是躲閃著的。
「你最好別騙我,」溫黎東笑了笑,半眯著眼看蘇歲安,「我有的是辦法查清楚。」
這個威脅讓蘇歲安異常警覺,他盯著溫黎東,死不鬆口,「說了沒有就沒有,我有必要騙你嗎?」
說到這裡,蘇歲安話鋒一轉,問:「問你個事兒啊,你為什麼不喜歡絨絨?」
問這個問題時,蘇歲安是緊張的,但這也是他一直以來十分好奇的事情。他仍舊記得那通電話中溫黎東的語氣,是帶著一點兒輕蔑不屑與厭惡的。
溫黎東對絨絨的厭惡在今年年初那段時間更加明顯。
「問這個做什麼。」溫黎東放開了蘇歲安,坐直身子皺眉整理衣服,他顯然是不喜歡蘇歲安提起這樁事。
書房很安靜,裡面全是顏色沉悶的用品,總是給蘇歲安一種無形的壓力,但他實在好奇,於是隻能硬著頭皮說:「就覺得挺奇怪的,絨絨很懂事又很乖,又跟你有……」他頓了頓,試探著說:「跟你有血緣關係,按照常理你喜歡絨絨還來不及。」
蘇歲安的話還未說完,溫黎東銳利的視線便落在了蘇歲安身上,他冷著一張臉,心情看上去十分差,「誰告訴你我和他有血緣關係?」
他的語氣實在太冷,蘇歲安手指慢慢收緊,還是壯著個膽子道:「絨絨是何家的孩子,無論血緣遠近,怎麼著你也算他的叔叔吧。」
於溫黎東而言,情緒失控只是暫時的事情,在蘇歲安說完這句話時,他已經恢復正常。
溫黎東就跟沒聽見蘇歲安的話似的,他起身欲轉身離開,蘇歲安卻在他轉身的那一刻拉住了他的手腕,然後跟了上來,又問了一遍剛剛的問題。
蘇歲安當然怕溫黎東發現問題,但他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目前來看,他只能從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