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具體的地址,只有一個人名,在通訊不發達的年代,找起來哪有那麼容易,再加上賀月忙得分身乏術,找了一段時間後不得不把找人的事暫時放下。
家庭遭受重創,和愛人失戀,被迫成為集團領導人,被迫成為年幼侄子的“母親”,在賀青岑的印象裡,他原本活潑開朗的姑姑,笑容變得越來越少。
她回到家,總是靠在沙發上就睡著了,她被迫承受了那麼多,但她對他的照顧卻無微不至,明明每天那麼累,卻一天不漏地在睡前檢查他的作業,在家長欄簽字。她清楚地記得他爸媽的生日、忌日,每年都會親自帶他去掃墓。他生病發燒,她徹夜不睡,親自照顧,怕吃過藥影響抵抗力,不知疲憊地一遍遍幫他物理降溫。為了抽時間帶他去旅遊,她可以連續加班一個月
知道他對金融沒興趣,想學醫,她一點都不反對,怕他有心理負擔,還主動找他談話,“姑姑這輩子都給了賀氏集團,賀氏集團困住我就夠了,你沒必要把你的一輩子也搭進來,一輩子其實很短,你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將來姑姑老了,管不動賀氏集團了,可以找職業經理人,你不需要有負擔。”
待他如親媽媽一樣的姑姑,一輩子單身,愛了一個人三十多年,找了他那麼多年,至死念念不忘。
賀月出事後,他趕到醫院,賀月強撐最後一口氣,對他說的話是,“姑姑一走,就剩下你和奶奶了,姑姑真不捨得走,我捨不得你,也不甘心我還沒再見他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