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是你聯絡姜梨,說我不省人事,讓她過來照顧我的?”
劉特助立馬清咳一聲,“我只是說您喝醉了酒,沒人照顧而已,祁總你看,姜小姐還是很在意你的,要不然也不會夜裡趕來看您。”
祁容斂冷聲道:“你也知道是深夜?她這麼瘦弱,夜裡單獨出門太過於危險。”
劉特助艱難忍住反駁的慾望,很想讓祁容斂回想一下當初姜梨撂倒壯漢小偷的場景,就這樣的人,你管她叫瘦弱?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祁容斂說道,“但如今的人手段複雜多樣,要是遇到了使用藥物或者團隊作案的,即使再有本事也難脫身。我是希望你能多為她考慮一下,她還小,沒什麼社會經驗,但你有。”
劉特助這才意識到自己錯誤,也更加清楚了她對祁總的重要性,立馬保證不會有下次。
看他明白問題所在,祁容斂便略過了此事,沒有再提。
他向來是對事不對人,批評只為了讓下屬意識到問題,不是為了揪著錯誤不放。
車子抵達祁家老宅,祁容斂下車徑自前往後花園。
按照平常,他母親這個時間點都在後花園裡照料花卉,今日也一樣。
何煙修剪花枝時,祁老爺子總喜歡在旁邊喝點茶,和她聊聊天,商量這朵花要修剪成什麼樣子好,猜下一個花期什麼品種的花先開,要是有不一樣的意見,他們便會打賭做約。
“父親,母親。”祁容斂慢步走到後花園,溫聲喚道。
他和父母的關係算不上親近,旁人都能心安理得地叫爸爸媽媽,祁容斂卻喚著父親母親的敬稱,鄭重有餘,親近不足。
何煙有些意外他的突然到來,她揚著笑,眼睛也是灰色的,據說是因為祖上混了北歐那塊地方的血統。
祁容斂接過母親手裡的剪子,替她修剪著枝條,和他們聊了陣子閒話。
何煙瞧出他有事而來,也老早就注意到他唇角那處傷口,“容斂,你唇角是打哪傷到的,上藥了嗎?”
祁容斂面色不改地回答:“被咬的。”
何煙愣住了。
正喝茶的祁老爺子也沒反應過來,險些嗆住,立馬盤起右手上戴著的那串佛珠。
何煙總算是回過神來了,這下是連半點修剪花卉的心思都沒有了,眼眸裡是壓抑不住的笑意,“快和我說說,是哪家的千金?商量著要結婚了沒?”
一旁的祁老爺子假裝出不太在意的模樣,實際上手裡的佛串盤得飛快,早就將他的心思暴露得徹底。
祁容斂沒立刻回答,反倒先問祁老爺子,“您降壓藥和救心丸在嗎?”
老爺子事業風光,酒局飯局幾乎天天都有,到了年紀,身體還是不免出現些情況。
“在的,我時刻備著呢,就在這裡。”何煙說著,拿出了藥,“你也不用擔心你父親,這是喜事,他高興是高興了些,也不至於要吃藥。”
祁容斂還是去倒一杯溫水,放到祁老爺子跟前,這才緩聲開口。
“她的名字喚做姜梨。”他沉靜地補充道,“是譚家譚明海今年剛認回來的女兒。”
聽到他說的這話,祁老爺子終於端不住了,瞪大眼,差點沒順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