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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梨一聽他這話,就知道他還心存僥倖,她也沒說什麼,反正接下來她要做的事情會給他當頭一棒。
到時候他就會很清楚,她要做的,不僅僅只是斷絕所謂的父女關係。
該說的話都說完了,飯局不歡而散。
姜梨回到房間,她發現自己漏拿衣服了,這裡有幾件衣服是祁容斂送給她的,譚家買給她的東西,她不會帶走,但祁容斂給她的,她不可能留在這裡。
上樓之後,她在自己房門口看到了譚詩月。
譚詩月抿著唇,欲言又止地看她。
姜梨感覺自己呼吸有點急促了起來,聲音有些有氣無力地道:“你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吧。”
“姜梨,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接下來要做什麼,但如果你想報復的話,我也不圖你放過,你去做吧,不用顧慮。”
譚詩月說著,顫抖地閉上眼,深深地吐一口氣。
“我不是報復,我要做的,就只是討回公道而已。”不太理解她這般突然的轉變,姜梨問她,“為什麼突然和我說這些?”
譚詩月一向驕傲的脊背彎了些,她表情不再是往日的驕縱,幾乎是要壓抑不住自己的哭聲,咬著下唇搖頭。
“你,你就當我突然醒悟了吧。”拋下這句,她埋頭踩著樓梯走了。
譚詩月說不出口。
她不敢告訴姜梨,今天本來要送到姜梨房前的午飯被人動了手腳。
今天中午的時候,她為了替姜梨掩護,想去到廚房給姜梨送飯,卻見到管家往湯里加了東西。
能指使得了這件事的,只有譚明海。
她心裡那座名叫父親的高山,在那一刻,轟然作響,徹底坍塌。
不明所以地望她逐漸遠去的背影,姜梨嘆了一聲,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開啟房門,將那幾件衣服找出來。
等到把衣服都裝到袋子裡,她從床上站起來,大腦一陣頭暈目眩,身體的溫度迅速升高,渾身脫力。
這種熟悉的感覺,姜梨立馬反應過來自己是急性過敏發作了。
她抓著手機,在模糊的視線中抬起手,眯著眼睛辨認通話按鈕,撥通了最熟悉的號碼。
祁容斂說了,他今天一直都在。
鈴響才過一聲,手機傳出沉穩的男聲。
“小梨,怎麼了?”
撐住自己已經有些渙散的意識,姜梨做著深呼吸,儘量清晰地和他表達,“我急性過敏了,在三,三樓右手邊的房……”
她說到後面幾乎是喘著氣,這具身體的過敏反應比她預想的還要更加嚴重。
為了緩解不適的感覺,保持順暢呼吸,她端坐起來,艱難保持著深呼吸。
短短的幾分鐘時間變得格外漫長。
她能清晰地察覺到意識的流失,好像大腦也跟著融掉了,整個人都是渙散的,耳朵蒙上了層罩子,所有的一切聲音都阻隔在罩子外,只能隱約地聽到點動靜。
似乎聽到了門突然被開啟的聲音,應該來的不只是一個人,很快,手臂被冰涼的針頭刺破。
像掉進了水裡一樣,耳朵湧動著冰涼的水,外界的聲音進一步遠去,到幾乎消散的程度。
漸沉到寂靜的世界,姜梨聽到有人一直在喊她,喊的是什麼?姜梨?小梨?梨梨?不知道。
嘴突然被戴上了個東西,氧氣灌入鼻腔,她下意識地貪婪吸入稀缺的氧氣。
溫熱粗糙的大手不知什麼時候穿進手心,她想用力抓住,可怎麼都使不上勁,急得都快哭了,眼角的淚滾入髮間。
很著急,卻又說不出話,一直到那隻手反握住她,她才稍微平靜了些。
意識在混沌中繼續浮沉,似乎又往下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