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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容斂手搭在方向盤上,姿態輕鬆地駛離車庫。
姜梨打量他那握著方向盤的手,應當是用上了一點力,手上的青筋要比往日明顯些,還有掌背那隨著動作而凸起的掌骨,叫人覺得很有安全感。
【祁三這手真的好戳我,好想給這隻手做美甲哦,真的很好奇這樣的手做了美甲之後會是什麼感覺,畫面一定很特別】
【好可惜,只能想想了】
姜梨低頭看自己的指甲,那家美甲店出品的質量真的很好,她自己也沒有扣手上碎鑽的習慣,那甲面的三個七還整整齊齊地貼著。
隨著手指甲的轉動,鑽面會映出很晶瑩漂亮的光,那光並不是單純的白閃,而是摻著一點粉一點青,亮閃閃的。
欣賞自己美甲時,姜梨注意到了自己手裡拿著的那些藥,是葉醫生開的感冒藥和眼藥水,被用著紙袋裝了起來。
可能生病的時候真的會容易多愁善感,姜梨說不清自己心裡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感覺。
她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這樣被關心了。
姜梨想起了那段自己很少會回憶的日子。
十七歲後,她父母雙亡,成了一件被人丟棄的行李,在不願接手的親戚中間輾轉反側,最終去到了一個不屬於她的家,她和舅舅一家生活在了一起。
姜梨很清楚,他們願意收留她,是因為當初舅舅一家最困難時,她爸媽從褲腰帶裡擠著錢借給他們,爸媽知道他們情況困難,從不找他們討錢,一直到爸媽離開,這錢也沒還上。
舅舅有一個兒子一個女兒,也就是姜梨的表弟表妹,她和這兩人的關係都挺差的。
姜梨從未想過自己會有一天會和他們同住在屋簷下,就住在他們家房子的那個閣樓上。
舅舅和舅媽都很忙,舅舅在菜市場擺攤賣菜,舅媽自己經營著一家早餐店。
後來因為生意越來越難做,為了養家餬口,舅媽不單單只是賣早餐,午餐和晚餐也都做。
他們只能給姜梨最基礎的物質需要,有次姜梨感冒,他們很忙,說讓她自己蓋上被子睡一覺發個汗就能好了,於是她照做了,醒來卻發起了燒。
恍惚間,她好像見到爸爸媽媽,媽媽蹲在她的床旁,鼓勵她從床上起來,走去最近的診所,說他們會一直陪著她。
那一刻,她是真的以為,自己先前經歷的那場變故,只是一段很長很深刻的夢,她只是發燒燒胡塗了而已。
她迷迷糊糊地去到診所,剛碰到門口的臺階就暈倒了,醫生嚇得給她打退燒針輸液。
等到再醒來,一切都還是那個樣子,她仍舊還是被放錯地方的行李。
姜梨捏緊手中那個裝著藥的紙袋子,決定今晚回去好好睡一覺。
有些事情,過去了都已經過去了,沒有必要再想起,她從來都不是多愁善感沉溺於過去的人。
車子緩緩地停下,她迅速收拾好那些情緒,開啟車門就要下去,祁容斂忽地開口。
“明天下午,記得幫我帶帕克。”
姜梨眼睛睜大了點,有些驚訝,“你同意了?”
“我剛才並沒有拒絕。”祁容斂語氣溫和,朝著她道,“回去記得吃藥,別直接倒床就睡,要是明天發燒了,別想來見帕克。”
姜梨有些沉頓的眸子,終於染上了和往日一般星星點點的笑意。
“知道了,我當然會好好地來見我的寶貝哈士奇的。”
她拎緊手裡的紙袋子,和祁容斂揮揮手,“那我先進去了,明天見。”
祁容斂在車上坐了幾十秒,把玩著金屬的打火機,直到她那背影被譚家的大門蓋住,他才發動了車子,打著方向盤回去。
他時間卡得很準,剛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