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一聲道:“還說很快會走,卻在這裡等著侯爺是什麼意思?又犯賤了?”
想起自己罰跪她才鬧著要出府的,如今從她進來開始,她便對她冷冷淡淡愛搭不理的,便冷笑道,“還是說想等見了侯爺好好告我一狀麼?我告訴你,你若到侯爺面前咬糟些我有的沒的,你就給我等著瞧。”
……自己心虛成這樣?武梁瞟了她一眼。
那眼神太過不屑,讓小唐氏直接跳腳了,再開口那話便毫不掩飾的威脅,“這就敢跟我橫眉豎眼的了?我是不是話沒跟你說明白?
程熙才幾歲一個娃娃,當真就以為自己不得了了?以後成親分府一輩子事兒且多著呢,哪時哪刻他敢不尊我這個嫡母試試他。
再者,他安然活到現在,自然是因為他是程府唯一的男嗣。可夫人我又不是不會生,這程府裡,其實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也不少……你不會真以為老太太能事無鉅細周全護他一輩子吧?”
她看著武梁變了的臉色,痛快地輕笑起來,“別怪我惡毒,他上次敢把我嫣兒推到那半空中,就該多擔心擔心自己那條小命……所以,你不管是在府裡還是府外,有多大的勾男人的本事能耐,你都給我記清楚了,你在我眼裡永遠是個賤人,敢再跟我耍臉色看看……”
還真是,不給你死死欺負一輩子去,還不行了呢。
武梁打斷她,恭敬地道:“二奶奶之前的罰跪都是應該的,得侯夫人的教訓受之有幸,以後一介草民只怕還沒這機會了。所以,我不會到侯爺面前提起一個字兒的,二奶奶放心。”
“以後我們之前大約也難有交集,縱是不小心在什麼地方遇見了,民女也一定象從前一樣,退避十步以外去,奶奶看這樣可好?”
“你最好,記住了……”
唐氏冷冷盯著她,話說得一字一頓的,好像想籍此,把那背後的血腥恐怕都刻到她腦子裡去似的。最後到底在她半躬著腰微垂著頭不言不語的恭敬姿態裡,高冷而去。
武梁才舒展了一□子,眯著眼靠到榻背上。她是真的真的非常非常的討厭這個女人啊,前世今生,她獲之最,沒有之一。
···
小唐氏走了後,倒是蘇姨娘聞訊迅速過來了一趟。
她對武梁這忽然要離府的訊息驚到了,所以忍不住趕緊過來打聽打聽確信兒。
然後這位相當的感性,先是嘆息表示她也好想出去啊,做不成行商,哪怕開個小店也行啊,沒事兒窩在櫃檯後面,遠遠瞧著大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也好啊。幹呆在這府裡頭,真是沒勁兒透了。
然後感嘆著感嘆著就紅了眼圈,說以後你走了,我連個能好好說話的人都沒了,又要過回從前的日子去了麼?
其實她從前的日子也差不多,不過是沒人聽她叨咕生意經罷了。
臨了蘇姨娘還從頭上拔了根簪子給武梁,上面有他們蘇家商號的標記流蘇雲。說是蘇家商號自制的,自家人才有。如今要分別了,就賜簪聊做紀念吧……
以後我去廟裡上香什麼的,也可以順道拐去你店裡看看去啊,你多給我講講外面的各色趣事兒啊……她倒一門心思覺得武梁出去也是要開家店看大街上行人似的。
送蘇姨娘出門,武梁便乾脆往外書房而去。
已經過了這麼久了,他不肯來,那還是她去吧。不管多麼心虛,總要和他道個別的。
程向騰自從怒衝衝從席上回了書房,就沒有再出去過,說是誰也不見。
何況書房的一貫規矩,就是非請不得入的,程行便在門口攔著武梁。
武梁直接上手推他,道:“處處都是規矩,今天我卻不講了。”一邊硬往裡闖。
程行哪裡好跟她在這裡硬推硬攔動手起來,只好朝著書房裡面大聲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