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參與一下,觀摩學習而已。至於讓他準備說辭什麼的,那純粹是隨口一說,哄小孩子,讓他有事可做罷了。
當初讓他從燕家莊帶人過來,需要做些什麼,都交待得很明白了。顯然,完全替代掉了姜十一的這份活計。
燕南越看著姜十一,心裡有些羨慕。小十一很好運,遇到了一個真正疼他的人。
他自己也很好運,經過了那樣的事兒,她依然肯信他,肯用他。
她不知道,當她捎信兒給他,讓他回燕家村去的時候,他的心裡是多麼的激動。
回去燕家村,去做那些鄉親的工作,讓他們現身說法,把她做的善事公之於眾。——這是個完全沒有難度的活計,鄉親們都很感恩,甚至有人家裡還供著她長生牌位呢。任一個人過去說明情況,鄉親們都會趕來的。
但她卻去找他相幫。
她不是需要幫手,她是想讓他在那種時候,暫離這是非之地,在合適的時候再回來。
燕南越知道,她原諒他了。
燕南越走之前去見過她,由衷地對她說,“你不知道我多感激你能讓我為你做點兒事兒。有時候,我甚至盼著你落個難什麼的,好讓我有機會報答。”
他微微有些忐忑,想著他的話有些繞,不知道她有沒有聽明白,又擔心她聽明白了,會不會還選擇相信他。
但她笑著說:“我知道。”
她說:“有些事兒,只是觀念不同罷了。在我心裡,蘆花,十一,你,都是我的家人。”
那一天,他堂堂男兒,紅了眼睛。
吸吸鼻子,燕南越對姜十一說了句完全不在情景中的話:“等以後有了能力,要對你姑姑好點兒。”
姜十一也不理會這話的跳脫,只管點頭:“那當然。”
他們有空說小話兒,但現場的圍觀群眾卻聽得很認真很燃。剛才鬧場起鬨,很多人是出於玩樂,如今的情緒,卻是深深被這些村民們所感染。
姜掌櫃原來做過這麼多善事,真是個好人啊,善人啊。
好羨慕橋上那些個村子裡的人啊。
好可惜自己不是這些個村的啊,他們也想要一個這樣能幹有錢的大善人光臨本村呀。
···
再然後千織紡掌櫃陶遠逸,流言另一個當事人,也大大方方現身。他自報家門,淡定解釋和武梁就是生意上的合夥人關係,外面關於他倆的流言太荒謬可笑,是小雜碎們的消遣,大家不用信也不用理會。
他說了和武梁合作的幾處生意,然後就說起了武梁生意場上的艱難不易。
最初缺錢缺人缺人脈,打拼時各種親力親為,進貨送貨學經驗長見識,走商時曾在雪窩裡避路匪,在破窯中過寒冬,度河掉進水裡還操心要護著貨物別溼了,路滑滾下山坡也抱著貨物怕摔破了……一路摸爬滾打跌跌撞撞到今天,才積下這許多的銀錢。
酒樓上,程向騰終於忍不住,歪著腦袋問武梁:“那些,都什麼時候的事兒?”
武梁:“瞎編的。可能說的是他家祖宗的當年。”
程向騰:……
陶遠逸接著誇武梁,說姜老闆做生意慧眼獨到又仁厚守信,貧時堅韌,富時樂善。她常說賺來的錢財得之於民用之於民,不但把生意從京城做到全國各地,也把善事做到全國各地。
他列舉了好幾處江南地界上的善舉,說那些修橋鋪路的事兒,是武梁和他們陶家共同完成的,也藉機表示了對武梁的深深佩服之意。
當然,人民群眾眼睛再雪亮,絕大多數人也聽不出,這廝順道的,就把他們合夥的梁記,反覆的廣告了無數遍。
當然他們不是武梁,所以更聽不出,他所列舉的幾處合夥善舉,當然並沒有武梁什麼事兒。那純是他們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