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看武梁,太后對武梁若有這樣的體貼親近,他們也不用在這兒費心思了。
至於申嬤嬤會祭出什麼手段,那可真猜不透了,只能武梁見機行事了。
反正這一次,一定要把肚子的問題解決了。裝懷孕也很辛苦的好不好,武梁縮在院裡足不出戶——不是戶,是他們的院門兒,都快要生出不見天日的感覺了。
所以申嬤嬤上門這麼快,武梁真是有些小歡欣的,懷孕終結者啊,她最喜歡了。
她擺出一副“宮裡出來的,肯定就是最好的”的信任崇拜態度,對申嬤嬤十分言聽計從,甚至讓自己的丫頭都靠邊站了。
只是,申嬤嬤顯然也十分小心,但凡茶水點心吃食什麼的,她都不沾手,只口頭進行些營養均衡食物搭配的指導工作。
武梁留心觀察,沒發現申嬤嬤有什麼要對她不利的跡象,忍不住還有些小失望。直到第二天中午,她徹底有些存不住氣了。
程向騰就要回來了,等他回來,自然是帶著太后的指令或者說請求回來的。到時候她這一胎就必須一懷到底,不管肚裡有沒有真貨。她要趕在他回府前,把肚子料理掉,並把滑胎的訊息傳出去才好。
所以等到第二天中午,還沒見申嬤嬤有什麼異常舉動,武梁便決定自己動手了。
著人去請唐大夫人,說之前侯爺在家,還時常寬解她些,這兩天侯爺也不在,她又不能見旁人,真是煩悶得很。請唐大夫人過府來說說話。
而她自己,一向是不習慣睡覺時有人在側的,所以這次也一樣,遣開所有人自己午睡,卻趁機把梳頭的桂花油,溼溼的浸了鞋底。
然後等她午睡醒來,她要讓申嬤嬤給她梳次頭,宮裡的梳法嘛,肯定時尚時尚最時尚,等梳完再去散個步。到時候行走時腳下打滑倒地見紅隨後宣佈胎兒不保,一溜的順。
至於申嬤嬤,既然她沒動手,她也不想陷害她。到時候事發,她可以承認是自己走路不小心,不關旁人的事。
只是身邊丫頭們一個照應不周的罪過,怕是不容易洗脫的。萬一老夫人或者太后那邊定要罰人洩火,那對不起,又是梳頭啊又是桂花油啊,就得靠申嬤嬤分散火力了。
畢竟申嬤嬤是太后遣來的,就算惹上嫌疑,老夫人也得給太后面子,不會大發作她。至於太后,既然身懷有孕這樣的事兒都讓這位嬤嬤知情,定然是心腹來的,一般二般,不至於捨得為難她。
這麼自我安慰,還是總覺得對不住人家,睡都不能安穩。結果不等她去表演摔跤,午睡起來,申嬤嬤就端著一碗黑呼呼的藥湯過來了,說是太后親賞的貴重方子,她親自看著熬製了,給武梁喝來補身子的。
太后的方子……武梁簡直感激涕零。直接一杆落到太后頭上,真真正是她想要的啊。
武梁看著那藥碗,問申嬤嬤,“嬤嬤昨兒個就到了,卻為何藏著這好東西不說,到現在才拿出來呢?”
申嬤嬤眼神飄忽一轉,輕輕掃過她的腹部,很快綻出個得體的笑來,道:“夫人有所不知,這大夫開任何方子都是有講究的,越是貴重,越是講究的多些。
象是這身體不對了,飲食不對了,甚至時辰不對了,心情不對了,都於藥效有影響。尤其是飲食,嚴重的還有可能相沖相剋。
奴婢昨天沒有急著把方子拿出來,原是按著太后娘娘的吩咐來的。既然要在府裡呆上兩日,奴婢自然是要先觀察一下夫人的身體和飲食等狀況,看看有沒有與方子相沖突的地方。”
武梁點頭,“申嬤嬤真是再細心沒有了。”一揚脖子就幹了。
很好,又一個理由,食物相沖相剋。不是她也是她了。
唐大夫人午飯前接到信兒,就約摸著時間,在孕婦該午睡醒來的時辰上門來。
誰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