塊饅頭也不準揣,更別說銀子了。
被逮到了會被沒收不說,肯定還會被說成是偷的,捱打是少不了的,上回有個女子就因為家裡給送來的一雙鞋沒上交,自己私自換上穿了,就被吊起來打了一頓,結果直接將人打沒了……
武梁問她那直接將銀子給觀裡的主事兒姑子呢,她們收了銀子,會不會就能善待你些?
燕姨娘搖頭,說不會的。姑子們收了銀子也白收,轉臉兒該怎麼整治人就怎麼整治,半分不會手軟,沒準唐家知道了,還會變本加厲的讓人折磨她。
她說唐家給她定了死期,她活不過那時限的。她說她再也不要得罪唐家了,只要唐家不要怪罪到她孃家和她兒子身上就行了。——只不知唐家是如何嚇唬她的,把人治得這般服帖。
她哭著說謝謝武梁肯為她費心,不過不必了,讓武梁把那份心用在照哥兒身上吧,替她照看照看她那可憐的兒子就好了……
武梁見這話頭又拐回來了,問了燕姨娘,她反來複去就是這些,也沒有旁的話要說了,這才起身告辭。
燕姨娘這麼悲催的處境,讓人心裡很不是滋味兒。所以武梁連燕姨娘為什麼要去陷害程熙,為什麼陷害了程熙,還指望她能迴護她兒子之類的話都不想問了。
心無生志,也難救得。
武梁發現自己這一趟出來得,真是太過冒失了。什麼用也沒有,白落個心裡不自在,以及,遇那麼一回險。
所以說,到底是誰算計她呢?
等下山的時候,程向騰已經得了信兒,侯爺大人親自帶人來接。武梁回去以後,就重點查了這個惠太妃。
後來才知道,惠太妃別的能耐沒有,就是那架子很會端著。孃家人見了她,總得叩頭行大禮,人家能不煩麼?
至於為什麼就要對她孃家人裝高貴,據說是因為氣恨他們變節快,從前巴兒狗似的圍著他們轉,鼓動著他們爭大位,結果她兒子沒了,孃家人立馬轉舵去撐別人了。
在惠太妃心裡,某種程度上來說,是恨孃家人的,不是他們,她兒子也不會死,如今也是個自自在在的王爺,她也不會落到今日這般田地。
所以惠太妃是債主,問孃家要接濟,也要得高高在上。
如果是她父兄,看著她長大的,有那份情誼在也就罷了,但到了她侄兒這兒,都不怎麼記得她,能多親近她?
並且她在宮裡時也沒有怎麼幫扶上人傢什麼,如今誰天天惦記著她去。
就象現在,如果她仍在宮裡待著,生活富足安閒,也不用旁人替她多操那麼些心。就算她在後宮裡決定不了什麼,但至少內裡有個什麼重大訊息之類的,她可以及時給孃家透個信也好啊。
但她偏要遠離皇宮苦哈哈去觀裡清修去。
對孃家人來說,真是一點兒用也沒有了。誰要多搭理她。
武梁那時候正在膠州忙著呢吧,不知道惠太妃給張展儀幫過手,不知道張展儀曾在昭明寺住過那麼久。
寺裡的姑子們大概也不會有相關聯想,也沒有人提起她,所以武梁也沒有那麼大的腦洞,把昭明寺遇黑衣人這事兒往張展儀身上想想。
但程向騰卻是知道的,聽說武梁這裡出了事兒,就提起張展儀來。
這事兒當然他們不會張揚出去,說報官什麼的,也就唬人玩玩而已。但別人既然做了這事兒,就總想看到後果了。
於是就有人要出面張揚。
那位黑衣人不是帶走了武梁的中衣嘛,結果很快市井便有些流言,是關於那身中衣的分析的。哪兒的布,什麼樣的款式什麼樣的針線,什麼樣的繡工……
一件舊衣裳竟然有頗多可講究之處,總之就樣樣分析結果就拐帶話意指向武梁就對了。
那衣裳是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