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向騰看著武梁,口中無語臉色難看。他憋著氣兒想懲罰她一下,讓她知道厲害不敢再異想天開,想讓她醒醒腦子元神歸位,於是揚起爪子想掐著那梗著的小脖子上。
卻又想起以前掐她,都掐出青紫了,結果並沒嚇著她,卻讓她惱憤出一身的毛刺跟他死磕起來,最後好久才捋順……
於是他手在半空中改為了掌,欲拍輕打她一巴掌,可是輕了有什麼用?重了又到底怕她受不住。最後那掌只落在她肩頭,順勢把人往外那麼一推,想讓她先離他遠些去。
武梁正踮著腳撒著嬌著,下盤不穩,不防被他一推,蹬蹬蹬退出好幾步,一下撞到了桌角上。武梁捂著腰直哎喲起來。
程向騰本想伸手拉她起來,想想自己用的力道自己知道,哪裡就真摔壞了。這女人又耍滑使詐呢吧。
到底忍住了,瞪她一眼拂袖而去。
武梁:……
她真撞傷了呀,腰間青了一塊兒啊,痛啊,要人命了啊,病躺了啊,傷心了啊……
反正她後面就跟著大呼小叫尋醫問藥的折騰,程向騰跟不知道似的不看不問。他避著她,冷著她,不往洛音苑來了。
出了一年孝期後,武梁曾幾次提醒他,說:“二爺也不能老宿在洛音苑哪,另外還有兩個姨娘呢,小心不患寡而患不均啊……”
程向騰都不理會,還嫌她沒心沒肺把人往外趕,氣得逮著就一頓狠狠收拾。然後人就一直歇在洛音苑不挪窩。
後來老夫人都問起,還以為是武梁耍嬌使性絆著程向騰呢。
結果程向騰對自己老孃說,這難得的府裡沒有正頭奶奶在,他實在是想松泛松泛,這段時間就且別論什麼規矩了去吧。
於是程老夫人便沒有再多說。
這忽然如膠似漆的兩個鬧生分,程老夫人很快就知道是為程向騰訂親的事兒呢。於是老夫人生氣了,對武梁說的話忽然就完全變了味兒。
從前誇她德才兼備,如今就嫌她那麼聰慧幹什麼。“那些德才,是正妻才該有的,一個妾室姨娘什麼都會了,那不是要把正妻擠得沒有地兒站嗎?這也是亂家之象啊。”
第二天在榮慈堂裡,程向騰也在,老夫人故意當著全家人的面兒敲打她,武梁一個字兒沒有辯解。
她的沉默讓程向騰有些不安。一向什麼都能說出個道道來的她,竟然什麼都不說,默默地認了似的。
那天稍晚些程向騰又去了洛音苑,沉默半天到底安慰了她一句,說老夫人說的那種種,都是多麼好多麼難德的品性,難道爺會嫌了你不成?你放心,爺還是喜歡的,那到底是正道,只是,你也得收收心……
武梁煩燥得很,“既然品性那般好,既然二爺喜歡,為何二爺不肯娶我?不肯娶我也罷了,我原也配不上二爺,那要不然二爺將身契給了我也好啊?”
說著也覺得自己語氣太沖,忙使勁壓了口氣,緩聲道:“我實在是擔心來位新夫人,一個看不順眼又對婢妾要打要賣……二爺去求求老夫人可好?”
程向騰皺著眉頭,道:“老夫人正生氣,現在提什麼身契……”
武梁一下就爆了,“又是時機不對是嗎?以前想要身契,二爺就說時機不對,二爺就說自會護著我。那到底什麼時候是好時機?我看是要等新奶奶進門,然後讓我去求新奶奶要身契才是好時機吧?
二爺每每說會護著我的,讓我放心。我想問二爺,我招誰惹誰了需要人護著才能活?二爺也知道奴婢的命,尤其我這樣的奴婢的命朝不保夕是吧,小命隨時不保我怎麼放心?二爺為什麼就不能讓我踏實讓我放心地活著?
再說我又欠了你們什麼?我於府上從前無恩無怨,不過是外人隨手賞給二爺的,於是府上就死死捏著我的身契不放了。我就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