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向他打聽什麼。
鄧隱宸道:“那你用不用我告訴你一兩樣事情好去交差?”
“那不用,你說的只怕真假難辯,萬一提供的是假訊息,到時候我還不得被遷怒怪罪?倒不如我只說你是屬河蚌的,什麼都打聽不到算完。”
鄧隱宸又是一陣大笑。
然後他河蚌口一開,又是一條不得了的資訊。他說,聖上對於皇子,當然是更加欣賞他們各自的能耐。
呃,這意思是不是說,皇上在任由兒子們身後的各方勢力蹦達,誰活到了最後,誰就是好兒子?
乖乖,政治這攤水,反正咱是攪不清。她乾脆直接提醒鄧隱宸,快別提那些了,反正那些事兒離她很遙遠,不敢去摻和。她說自己腦子雖然有點兒缺,卻又很想好好護著,怕掉得太快。
鄧隱宸就一徑地笑。說別謙虛,你缺是缺點兒,但不太多。
實際上鄧隱宸是故意那麼說的。既然珍妃對她換抱有期望,總得讓她知道點兒事好去塞責。免得人家問起來,發現她完全無用,起了剔作的心思。
反正告訴她了,憑她的機靈,知道怎麼用這些訊息才能保命。也都不是什麼要緊的。
武梁當然誇讚他,說自從遇見我,你長進不小啊,如今連玩笑都會開了。
不知是不是無意中說中實話,鄧隱宸倒稍稍默了下,然後才說,你倒會給自己長臉呢。
後來話題便一路輕鬆隨意了去。
那時候鄧隱宸閒散地在小院裡曬著太陽,還是一副高冷的模樣。也許是見得久了,武梁從前雖不怕他,也總覺得這人冷塊似的,恨不得把周圍都凍起來算了。
如今看他斜靠在躺椅裡,大腿哥搭著小腿弟,靴頭還有事無事點那麼幾下,倒愜意得很。這樣的模樣十分少見,好像那讓人暖不起來的太陽,倒融化了他幾分去。
宅裡有貴客到,村民們便不給上門了。於是他一人佔了小院裡大部分地盤,裝慵懶的小貓。小貓,武梁不知怎麼會想起這種比喻,自己寒了寒。他還小貓呢,也太給小貓這物種長臉了。
鄧隱宸後來自己也笑了,說自由自在當真舒心,他也偷得浮生半日閒體驗了一把。
武梁就說那等你將來遠離了朝堂,儘可以那麼沉睡冬夏。鄧隱宸卻搖頭,說我不當官了,怎麼護著你?別忘了你現在為什麼會歸我管。
倒說得武梁愣了愣神兒。這個男人,如果刻意說甜言蜜語,一定是個情話大王,隨意出口一句,就直擊女人的心房。明明自己貪戀權勢,倒說得好像是為了誰似的,切他。
鄧隱宸適時的瞥見她那片刻的恍神,眼神不動聲色轉向高遠的天際浮雲,嘴角卻牽出一絲的笑意。
武梁覺得,不論如何,閒聊些什麼,總好過對著珍妃什麼的談論不休。說起來,這男人還真不錯,並沒有藉機反過來向她打探珍妃那一派的這樣那樣。
有自信的人,並不屑於從她這種人口種知道什麼吧。不象珍妃,端的是女人行徑。
當然還有程向騰,在這一點兒上也非常男人。當初知道她和姓申的有些牽連,也從沒試圖從她這裡追查詢問過關於申建的什麼秘密。
——其實在莊子上訪客很少。柳水雲只來過這麼一次,鄧隱宸後來又再來過一次,滿打滿算也就這麼兩回了。
武梁閒散的日子,倏忽就過了一年多。這中間她知道外面的信兒不多。京裡二奶奶唐玉盈,喜得千金,取名程嫣。而邊關,戰事已經膠著。
如今雙方實力還算相當,可要不了多久,雙方就會勝敗明確。
鄧隱宸答應給錢給人,結果到現在別說給人了,連她自己的錢都不還,還弄兩個人看著她管著她,相當糟心。不能再拖下去了,該要如何呢,她得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