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對他昨兒話的回應。
他輕斥一聲:“什麼死呀活的……”語氣一頓,卻是道,“那你也要給我記住了!”
好像大家都說定了,從此不會變了似的。
就這麼把前篇兒給掀了過去。
不過這到底還是有些些的生硬,有些些哄騙的嫌疑。
然後,再上路時,因為是最後一程,武梁當然坐回了馬車,開始作回淑女。
程向騰也坐進了馬車裡,在武梁被那顛巴顛的馬車晃得昏昏欲睡的時候,程向騰卻俯身咬了她的耳朵,說了相處以來,最直白的一句疑似情話:“爺很在乎你,所以不會放過你……你也給爺記住了!”
算是一種解釋,一種為什麼不給身契,為什麼不準生別的心思的解釋。
……
總之被程向騰這麼一嚇,還沒回府呢,武梁已經迅速調整好了心態。——就用心侍侯這兩公婆吧,反正生就這伺侯人的命。
多往好處想想,就算拿不回身契,她還有便宜兒子。將來不養在身邊到時不太親她,到底也是她生的,到時候有他吃的會不給她來一口?
且熬著吧,只要能熬下去。
···
程府裡,唐氏領著幾位姨娘,還有一干婆子丫頭,迎在二門處。
武梁他們從馬車上下來,就看到一片珠紅玉翠。
別人都還好,只唐氏的樣子,讓武梁吃了大大的一驚。
沒想到一個多月沒見,唐氏竟瘦得這般,越發形銷骨立了起來。
已經四月底了,她不過在這門口站會兒,竟還要披上那雙層的披風。
這倒罷了,最讓武梁覺得意外的,是她的神態。她臉上掛著賢淑的笑,語氣殷切地問侯程向騰,和顏悅色的主動給武梁打招呼,整個人一派端莊溫良得不象話。
武梁莫名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就象一個慣不給人好臉色的後媽,忽然溫柔可親地問“乖,吃不吃蘋果”一樣。讓人受寵若驚,更讓人忍不住猜測:這蘋果是不是有毒聶?
不只她,程向騰也明顯愣了一下神,然後他走近,語氣十分的輕柔,道:“身子不好,何苦來這裡站著。”然後等姨娘過來見了禮,等武樑上前跟唐氏見了禮,然後便領著一行人,往正院的方向去了。
武梁回洛音苑梳洗,然後算著時間,等著那邊程向騰也要梳洗換裝,然後和唐氏一起去見過老太太,然後再回正院的時候,她忙過去正式報到。
沒想到唐氏竟然仍是一副溫婉的樣子,象模象樣的問了她幾句“有沒有用心服侍二爺,出門在外可安好”之類的話,然後說讓她且回去歇息,自明兒起再和別的姨娘一樣按府裡規矩行事吧,就讓武梁退下了。
沒有明著刁難,也沒有避著人衝她豎眉瞪眼,沒有任何不妥。
武梁說不上是鬆了口氣還是吊著口氣,覺得太不真實了。不過人跟你客氣呢,你還想咋的?
於是第二日一大早開始去正院門外等著請安,立規矩,學著別的姨娘的樣子該幾時到何時回,如何侍侯著端茶遞水……
大家相安無事,一切正常得都不正常了。
而這平靜的幾天裡,武梁也很快弄明白了唐氏這番變化的原因。
據說他們離府那日,唐氏就病倒了,所以那天並沒出來送個行。而程向騰也在外忙著查備行李物什,也直到走前,都沒回院探看她一回。
不過唐氏一年到頭都在嚷嚷著有病,實在是沒啥稀奇的,狼來沒來都已沒啥人關心了。
程向騰倒是也著人給她請了大夫,交待了話兒讓她好好養病。但人照樣翻身上馬,揚長而去。
於是唐氏就病得更嚴重了。
那次,大約是真的病得嚴重。結果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