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
最後還是唐夫人息事寧人,說唐端慎傷成這樣,那嫵娘既然牽涉其中,之後少不得仍要尋她說事兒。姑爺既護著,那就護好了別到時來個尋人不著就是了。不過若真查出她這事兒上不清白,那到時誰護著也沒用的……
而至於說是他程向騰故意縱奴行兇麼,唐夫人表示她是不信的。相處這麼久了,一直以來程姑爺都是位好姑爺嘛……
這般軟硬兼施,威哄並用,到底是還維持著雙方面子,最後由著程向騰帶著人就那麼走了。
唐氏只氣得脖子一梗一梗的,一揮手就撥翻了錦繡手裡的托盤。
唐氏當時覺得自己孕了後,日常吃的那些湯藥就停了,變成一天多少頓的吃食補著。這半晌裡,便是一小碗粥和小點心。
幾個月養成的習慣了,到這點兒不吃點兒她胃裡難受。
好在她胃口一向有限得很,不然沒準也落個蘇姨娘那樣的腰身。
“吃什麼粥,氣都氣飽了!”唐氏衝錦繡道。
紅豆粥熬得相當有火侯,不算很濃稠卻粘膩得很,並且主要是這粥還很燙著,手背上被濺上了點兒,燙得錦繡顧得不掏帕子,慌慌得拿袖子去揩。
其實最近唐氏氣焰一直不高。不但對著程向騰一副溫順樣子,連對院子裡使喚的人,說話都好聲氣了起來。較之以前,這位奶奶算得上正在改良。
可只有黴催的錦繡知道,唐氏不是不愛生火發怒了,而是都控制在了室內,在無人的地方,尤其都一股腦地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房媽媽走了,雲姨娘也不在了,唐氏那不足為外人道的憋悶牢騷,也只有在她錦繡面前發發了。那不足為外人見的滿腔火氣,也自然就由她一併受了。
錦繡知道唐氏這會兒火頭上,也不好叫外間丫頭進來,只自己蹲下去收拾去,就瞧見腳上那靛青色繡花鞋上也糊上了一大團粘膩。
這雙新做的鞋子算是毀了,錦繡煩燥的想。奶奶生二爺的氣,關她什麼事兒啊真是。
面上不敢有異色,只陪著小心勸道:“可能府裡並沒有拿住那嫵孃的實證,所以二爺才不肯交人出去吧。”
唐氏冷笑,“哼,要什麼實證?二哥被傷得那般嚴重,那賤人哪怕是隻有丁點兒嫌疑呢,二爺也該將人交出去,任人拷打逼問才是吧。”
可他倒好,毫無這樣的自覺不說,唐家都上門理論了他還推三阻四的,如今過去一趟,竟不是賠罪的,倒是問罪的。
他什麼意思,唐家若是不放過那丫頭,就是不放過他,就得親戚撕破臉上公堂去?
他有沒有為她考慮過半分啊,這分明就是打她的臉嘛。唐氏一腳把那不長眼的粥碗又踢遠了些。
碗裡沒灑盡的粥粘乎乎的一路沾粘過去,這下好了,等下要收拾的範圍又擴大不少。
還有唐氏那腳上也會蹭到,還得將鞋給她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