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吐著,他說他聽到那女子說的原話是:“程、二爺、的貼身、丫頭、在、什麼(表示沒聽清)、莊、子(吃?成?)、叉叉……”
然後他就自己翻譯成了“程二爺的貼身丫頭,在什麼莊子上……”
但這位仁兄說,他雖然覺得這樣說得通,但他一直覺得很彆扭,因為他其實覺得那女子的斷句是這樣的“程二爺的貼身丫頭在,什麼莊子(吃?成?)叉叉……”
幾個人默了一陣子,程向騰便道:“所以她很可能說其實的是:‘乘二爺的貼身丫頭在,正好(就要/順便/乾脆)裝成是她……’?”
……眾人聽了,就默默再回想著那話。
還是那位證人兄,第一個一拍大腿,很配合地叫嚷起來,說這位爺的這種說法真貼切啊,讓他越想越覺得對頭唉……
···
證人證詞不攻自破,程向騰又隨後做了深入分析補充說明:
首先衣著打扮,體量身形,相似者太多,眼前這姑娘就是現成的明證。所以唐二爺看到的也好,證人兄看到的也好,都說明不了和嫵娘那丫頭有多大關係。
而能設陷讓唐二爺吃了虧的人,怎麼可能傻到主動透漏自己是哪府上的,並且連如今住在哪兒都講清楚?若真膽大不怕,就會明著揍人了,又何必偷摸打人呢?所以肯定是動手者為了嫁禍於人而謊報家門。更和嫵娘沒關係了。
至於證物帕子,雖然已經查明那面料與繡工確是程府所出,只是府裡丫頭婆子有那種帕子者眾,甚至唐家曾帶過程府去的丫頭婆子,也可能有人得了那帕子去,所以它並不足為證。
——也幸好武梁那人手藝有限,惰性又大,不曾在帕子上繡個蘭了竹了字了什麼的以標示是自己的所有物,用的是府裡的大路貨。
除了這些外,證人還說看到有隨從幫兇。這個毫無疑問,看唐二爺的傷勢,這些隨從才正該是打架的主力呢。可他們哪兒來的呢,又哪兒去了呢?
而武梁一個丫頭,出門時伴著的,也不過是兩個小丫頭而已,當時還被唐二爺追得走散了。她並不曾帶其他家丁隨從,何來幫手?所以顯然,這事兒也和她無關。
再者石林外後來圍上的警戒繩,那質地可是極好的,可做吊索供人攀壁爬牆,尋常人尚難得,又豈是個丫頭會隨身攜帶的東西?
還有那警示的字牌,雖刻意潦草,但也潦草得一氣呵成渾然一體,顯然是很有根底的人寫就的。而嫵娘那丫頭倒是能寫幾個字兒,但也就狗爬的水平。——顯然非她所為。
另外當日遊寺的人中多人在流傳,說當日有夥山賊打了唐二爺這樣的人後沒入山林。那些人的說法,應該比這位證人兄一人的說法更可信吧?——更與嫵娘無關了。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和嫵娘那丫頭毫不相干就對了,您唐家別再找她麻煩了。
趕緊的該找隨從找隨從,該尋山賊尋山賊去。若需要咱幫忙,二話不說去出力啊,以後還是好親戚啊。
——程向騰這麼想的,還不待他婉轉客套地把最後這句話意思表達出來,唐夫人就已經開了口。
唐端慎嘴巴不好使,加上他還真在仔細琢磨著程向騰的話,一時倒無話。
但不管程向騰說得多天花亂墜,不管那丫頭辜或不辜,唐夫人又怎麼可能輕易放過她?
要知道除了打人事件牽扯到她外,這賤人還是她女兒眼裡的沙啊,她如何肯放過這整治她的機會?
就聽唐夫人道:“就算如今一時尚得查證,你二舅兄追著那丫頭而去卻捱了打是事實……”
程向騰說了那許多,自然注意著唐夫人他們的反應呢。
如今見她說不通,那樣子分明是一定要拿武梁作伐了,忙話峰一轉打斷了她,氣憤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