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打死倒便宜了她,就該留著給奶奶慢慢出氣才是……”
原本徐媽媽敢那般囂張,除了唐夫人褒獎,還有就是二爺親口說他再不來這裡了。
二爺說話從來都是當句話的。
但當她看到那些吻痕後,她就迅速畏縮了。
——二奶奶把人教訓一頓無防,但把人打沒了,二爺就算不動唐氏,會饒過她們身邊這些人麼?到時二奶奶肯定也護不住她們。
還有唐夫人那邊,知道她們就這麼任由二奶奶得罪姑爺硬碰硬行事,夫人也會罰她們的。
所以不急在這一時,慢慢來也好,就一點點讓她在這府裡熬光油吃足苦頭才好。
她從小把二奶奶乳大,連主子都不曾用這般直接的方式對待過她,從來就只有她動手打人的份。
這小賤人竟膽敢對她動手?總有讓她後悔的時候!
徐媽媽滿心怨毒,卻不知武梁若不是袖中剪刀已收,只怕戳她幾下才痛快呢。
……
大家各自退散,回到致莊院的唐氏卻越想越難受。
她其實很想知道,“病雞”之類的話只是那賤人隨口胡呲的,還是真的男人跟她抱怨過。
可是這樣的話,她問不出口,不管是問武梁還是去問男人。
還有那些痕跡,也是深深地打擊了她。讓她忽然覺得,從前她很滿意的種種溫存,都變成了溫吞。
原來男人不是一直都不溫不火的,原來男人也有這般火熱激烈的時候。
只是對她,從來沒有過罷了。
唐氏十分的嫉恨惱怒,又滿滿都是苦澀和難堪。
她猛然又想到,會不會男人早就對她心存不滿了,只是她沒看到沒想到而已?那麼男人一直在盡力忍耐她麼?
或者說他早已經在嫌棄她了?
唐氏越想越覺得那句“病雞”真是程向騰說的。如果是嫵娘這個小賤人,只可能用興災樂禍的語氣,而不是用那種厭棄的調子。
唐氏十分內傷,一會兒覺得男人對她已經這樣,真不敢再得罪了,一會兒又覺得反正他對她也這樣,不如干脆不理會他算了……竟是顛來倒去各種思量。
外間新兒啼哭,引得唐氏更加心煩。這麼個東西,也配取名“熙”?命將人抱進來,抽幾巴掌後往榻上一丟,任由他哭個夠去。
對於武梁,唐氏的想法倒是很快和徐媽媽基本一致了。就等那賤人養得差不多了,再找個理由痛打一頓,就讓她一直半死不活躺著去吧……
···
而洛音苑裡,武梁身上痛疼卻頭腦清醒,正問著曾媽媽:“媽媽剛才為何不肯去給二爺報信兒呢?”
除了一個桐花,遇事連個肯為她表面聲援一下的人都沒有啊,多麼失敗。
別人也就罷了,曾媽媽不是專職做通傳的嘛,竟然不肯動。二奶奶縱然厲害,難道連二爺那裡都得避著鋒芒不成?
曾媽媽頗有些訕訕然,不過她理由也挺多,道:“姑娘啊,二奶奶既然有心收拾人,自然門外甚至沿路上都會有人攔著的,如何能出得去?再者二爺那人,說話從來算數的,他說再不過來,就算去報了,只怕也沒用呢。”
說到最後也有點兒抱怨和委屈,“姑娘,我一家老小可都在府裡當差呢。”
武梁不信那攔路什麼的,唐氏又不是派人把洛音苑封了,出得門去,這偌大府第,曾媽媽就完全沒辦法給書房那邊通個信兒不成?
至於男人來不來,那是他的事,你至少要先報信兒讓他知道有事發生吧。
武梁頗不喜這耍滑的藉口,說來說去,不過是看不到好處,立馬改了立場不想得罪人,所以不肯去辦罷了。
倒也不是怪她,趨利避害,這種世故的老媽媽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