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是個不惹是非的。
這樣很對,孩子總會認生,奶孃不能總是換。奶孃也得老實些,免得將來挑唆著小主子生是非。
或者這奶媽根本就是唐氏的人。還有其他兩個婆子,那更肯定是唐氏的人不用說。
所以昨天小花園裡發生了什麼,並不會有什麼人證。當然了,那本就是唐氏的主場,想必自然佈置得好好的。
沒有證據的事兒,她說就是她給對方上眼藥,就是她不安分不厚道,就得引起一陣的扯皮。她又何必說呢。
兩人就那麼握手坐,都看著對方不說話,顯得有些傻傻的。
最後是程向騰輕輕一笑,捏了捏她的手,開始攆人,“你出去稍微走兩步去,你這麼看著讓人怎麼吃飯。”說著站起身,把武梁也攬了起來,一邊悄聲在耳邊道:“我用完了飯,在床上等你。”然後示意丫頭過來接手扶著。
武梁挑眉瞧他。帶病中,不工作。
程向騰便道,“知道了知道了,昨夜我守著熙哥兒一夜,他無事了我才過來的。所以我困,我等下要去床上躺會兒。”看著武梁那明顯鬆了口氣的樣子,卻壞笑道,“你倒是想哪兒去了?”
瞧見武梁衝他斜眼睛,越發笑得歡快。待武梁出了門,自己順手又抓個包子塞自己嘴裡,三口兩口吃完,然後抓起那半碗剩粥吸裡呼嚕的喝了,然後碗一推,咕嘟嘟兩句茶漱口,站起身來進裡屋歇著了。本來想著等她回來呢,結果許是太累,許是太放鬆,竟一下睡了過去。
對於熙哥的情形,不讓武梁見到不讓她知道倒也罷了,偏抱到她面前嚷到她耳邊,讓她整夜提著顆心放不下,眼前不時浮現出那一汪淚眼來。
如今知道熙哥兒無事,武梁確實心安不少,連帶的覺得身上都松泛不少來。
在院子裡緩慢走了走,吐了吐胸中一夜積下的濁氣,回來後也睡了過去,一氣兒的睡到大中午才醒。
那時程向騰已經醒來,正手撐在脖下,側著身子看著她。
見她一動,頭上那巾子就掉到一邊,忙把巾子拿起來,再去摸她的頭。“比昨兒好些,不過還是有點兒熱。”等她完全清醒過來了,便細說起小程熙來。
好在小程熙夜裡穿著睡袍,傾倒的蠟油主要粘在衣服上,隔衣燙紅了皮,到底不嚴重,塗抹點兒藥,不會起泡落疤什麼的。燭臺砸了一下,可能痛一痛,也沒找到傷痕或起個包什麼的。
只是他可能嚇著了,鬧得很厲害。鬧到快天明,才累了睡去。
武梁想,那麼小個孩子,白天摔一摔,晚上砸一砸,燙一燙,他會不嚇著才怪。嘴上只應道:“沒傷著就好。不過小孩子室內,為什麼晚上會有明火?”
“你們奶奶晚上怕黑,擔心熙哥兒也會怕,晚上不許熄燭火的。”
“不用羊皮罩什麼的麼?”
“用了,只是那丫頭值夜,怕自己犯了困,特意挑了燈在那裡做針線。誰知後來還是睡過去了。”
武梁想夜裡只有一個值夜的丫頭嗎?還一值一整宿的?想想也沒有再問,肯定再怎麼問都會有說頭的。她也不好對小程熙的事兒表現的太過熱乎,免得引人不快。
程向騰見她情緒不高,便只顧自己又道:“你不知道熙哥兒多大氣性,腳踢手抓的,逮誰收拾誰。先是一腳踢在一婆子下巴上,那婆子正低頭給他收拾呢,被他踢個正著,咬到自己舌頭,痛得直哎喲。然後又抓著我的腰帶使勁兒拽,我只好俯低身子給他抓著。你們奶奶湊近試著掰他的手,他嗷嗷嗷的一頓叫,然後忽然出手抓住了你們奶奶耳上的珠串子,若不是你們奶奶低頭貼著他,只怕得把耳朵都給揪豁了去。”
然後一副“你看看,是不是很牛”的樣子看著武梁。
這算是,想逗她一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