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燕姨娘。
她約她來的,嫌疑自然首當其衝。
只不過若是她,她圖什麼呢?敗壞她的名聲?我得不到所以讓你也得不到?她們不是這樣的競爭關係了吧?
她不是更應該關心自己的兒子嘛?給她來這一手,就算她不甘受辱抹脖子死了,也便宜不到她燕姨娘頭上什麼。她反倒該擔心若程熙將來查清她死因,會不會讓程照難受難受呢。
還有就是程家大房。如果真是他們,他們玩得了程熙一趟,當然也不怕玩她一趟。你看你親媽是個什麼貨色,所以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這樣的出身還敢妄想爵位麼,還是給我滾遠些吧。——這樣的思路?
當然眼巴前兒她最懷疑的,就是這位住在隔牆院裡的貴人。——這位便是傳說中前四皇子的親孃,來自宮中的惠太妃娘娘了。
武梁不知道她是貴人的時候還好,只覺得她家的丫環可以直接拉出去打死算了。
不管你看到什麼,這麼私秘的事兒你個大嘴巴當著亂糟糟一眾寺人的面就開說?什麼一個女人被一個男人剝光了衣裳看光了身子?你哪隻眼睛看得那麼清。
這麼將個女人清白盡毀,是逼她去死麼?
她這麼盡心宣揚是何居心,有仇麼?該死的。
但等她知道這位主子竟然是惠太妃娘娘,那主持竟然稱她為惠太妃娘娘時,頓時就覺得更不對勁起來。
果然是貴人哪,太妃娘娘呢,怪不得身邊的一個丫環就能把主持訓成孫子。但身為一個娘娘,竟然不制止自己的丫環?任由她在那兒大嘴巴咧咧?
這樣的行事在宮裡是怎麼活下來的?能混到現在這樣落魄相還真是活該啊。
並且,她們主僕最早到,來得這麼及時跟提前準備好的似的。
——第一個到達現場的人,永遠是嫌疑人之一,這是武梁的認知。她只是想不透,如果是她們的話,她跟她們到底什麼仇什麼怨呢。
她已經想明白了,那黑衣人大約並不是真想輕薄她的,揉搓她幾下大概只是順手沾點兒便宜罷了。他只是想喧鬧出來,讓人知道她被人看光了就完成任務了吧。
要不然也不會還特意點起蠟燭,怕人瞧不清他似的。
當然不管是誰,既然目的是抹黑她讓她清白盡毀,她就不能默預設下遂了他們意去。
她關在帳裡穿好衣裳,迅速下地走近,問那丫頭道:“我和我的丫頭只是被人影唬了一跳,這才大叫起來。我們並未看清來人模樣。姑娘卻在這裡一口一個男人,你怎麼確定那是個男人?”
☆、第175章 .昭陽寺
武梁一出聲,就嚇了人一大跳。誰也想不到,一個剛出過這種事兒的女子,還能不急不燥氣穩聲揚的跳出來說話。
那丫環慌亂了一下,看了眼身邊的惠太妃,就比劃著辯道:“那怎麼會不是個男子?那人那樣的身高,那樣的肩寬,一看就是個男人的架子。”
“姑娘你眼神可真好,遠遠進來就看清了?可惜我們離得近的卻沒看出來。我們只聞到了香氣來著,那身身上有女人愛用的香味,穿著個寬大袍子,也不知道哪兒躥出來的裝神弄鬼的東西。”
蘆花向來跟著武梁的調子走,武梁聲調平靜,她也迅速平靜下來,衝著那丫頭就嚷嚷道:“姑娘你一來就亂說話,一會兒男人一會兒光身子的,你是故意來敗壞我們名聲的嗎?住在這寺裡靜修,怎麼還揣著這樣的壞心思,不怕佛祖怪罪嗎?”
說著指著武梁,“我們姑娘衣裳穿得整整齊齊的,你倒說什麼光著身子。誰睡覺會光著身子?難道姑娘你愛光著身子睡覺不成?倒難為你能跑那麼快過來,是一邊走路一邊穿衣服的嗎?外面有歹人呢,你也不怕被人看光了去。”
那丫頭一噎,一副氣急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