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事兒發生了,絕不可能對兩人沒有影響。相反,影響是相當的大。
首先是柳水雲對武梁的好。
他身體沒什麼,等心理調整過來了,於是當然就不會總在床上幹躺著了。
一天到晚也不忙旁的事兒,就圍著武梁前後,各種伺侯。那殷勤周到得,都快讓人覺得有負擔了。
武梁享受了兩天,就有些難以克化。日常過日子,那有那麼多事兒啊,衣服少披一件兒,飯晚吃一會兒,湯鹹了淡了燙些涼些,那有什麼要緊的?咱都受壓迫階級弟兄出身,講究那些虛頭巴腦的精細玩藝兒幹啥。
既然出來了,自然是想暢快撒歡兒的。她想自在,也想別人都自在。連蘆花這丫頭,都舒懶起來,武梁也完全沒有要求她個什麼規矩,何況柳水雲。武梁覺得大家都開開心心的過才好,拘謹了想太多了,就失了那麼些意趣了。
可是勸柳水雲的話那麼多,這位就含笑帶嗔回她一句:他願意。
武梁都有點兒小無奈了,說實話並不是越被這麼供著就越享受,有時候她甚至覺得還挺麻煩的嘛,偶爾讓人也很想躲上那麼會兒清淨。
但武梁也不好表現出來有躲著他的意思,不然這位真該覺得自己被嫌棄了。
大家都脫離了正常相處的模樣,這就是影響不是麼?
還有,柳水雲一直閉口不提那天的遭遇經過,讓急於知道事情真相好鎖定真兇的武梁乾著急。
雖然如果真是當官兒的強搶民夫,到目前為止,武梁也並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對付。但以她的想法,至少先要把這件事兒弄個清楚明白。然後哪怕先放著,等將來不管明裡暗裡,等著機會尋著辦法再收拾人去也好啊。
要不然如今這糊里糊塗的,也太過窩囊太過沒天理了不是。所以當時她會想先和知府大人正面接觸看看。
當然暗中自然第一時間就讓杜大哥他們出去詳細尋訪著了。
只是她後來問了柳水雲兩次,這位完全不配合不說,並且他難得的堅持,一力阻止武梁去拜會什麼知府大人。
說現在都是官匪一家,和那知府大人有沒有關聯都不重要了。反正他們那些人沒道理可講,都是些黑心爛肝的東西,你明面上玩不過他們,私下黑手也玩不過他們,何必再自己去領略一番那種無恥嘴臉……
說到底,他覺得武梁一個女子,屬於小胳膊中的弱胳膊,更不好去直面強權……
後來他乾脆就催著武梁早日上路,也不等著官府給他前番遭罪的事兒給個說法了,只想儘快離開林州這是非之地……
武梁試圖說服他,她是覺得不管怎麼說,這一次,她可是連京城裡那兩個大咖都擺出來鎮場了,所以無論如何應該姿態強硬到底。若這樣還連個公道都討不回來,那他們以後還怎麼混呀。
結果白惹得柳水雲又傷神了一番,說反正官府在查,他們何必等在這裡,等著再被人當面猛揭舊時傷疤麼?
武梁看他實在不願,想了想也就罷了,這裡是他傷心地,走就走吧。
並且她看柳水雲那意思,雖然懷疑憎厭那位知府大人,卻明顯還不到人家對他真做過什麼的程度,似乎只是痛恨將他喚去府衙的行為。畢竟是因為這個起頭,才有後來的事兒的。
於是武梁還是備了份禮物讓人遞送過去,略表謝意。不管人家為官還是為匪,誰讓他們是小老百姓呢,人家幫著把人送了回來,他們感恩戴德做做表面功夫還是要的。當然,也藉此督促著早日查出真兇。
然後他們開始添置路上所需裝備,打點行囊離開林州。
卻不知道,並不是他們想走,就能走得開的。
就是他們這般跟逃跑似的退讓,更加的招人瞧不起,更加的讓人無忌憚。於是柳水雲那些試圖遮掩的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