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場架吵得不鹹不淡的,武梁還難得文藝腔了一把。
她有的更多的是後悔,真的,他們怎麼就走到了今天?
她當初似乎只是為了保命來著,怎麼就一步步讓男人“情深無限”起來,竟使得她討要身契抽身而去,變得這麼難?
——被婆子拍門打斷之後,兩個人也就失去了續攤再吵的激情,再開口,程向騰的語氣就誠懇多了,也務實多了,主要說了兩層意思。
關於武梁是暗樁的事,程向騰表示他已經細細查證清楚了,念在她當年年紀小,這些年也的確並不曾發現她做過什麼有損於他的事,懲罰就到此為止了。
還有她的家人如今也都已經安置妥當,想必她以後也沒必要再為別人賣命了。於是這件事兒,可以略過不提了。
——是因為人質落他手裡了,所以才處理得輕描淡寫渾不在意吧?
但是,程向騰說,就算你真的不記得從前,那如今遇到了被人強迫要挾這樣的事兒,你也該來找我處理啊。但你卻私自瞞著,才造成了這種更不好的後果,這是她的大錯。
武梁敢有什麼異議,只是連連點頭,表示以後一定“萬事兒找爺”。
公案了結,於兩人間的私事上,程向騰甚至自己認了個錯。他說嫵兒,我不能為你不娶妻,也不能為你晚娶妻,是我失信於你。也正是因此,你不相信我沒有第一時間把申建的事兒告訴我,我也不怪罪你。
但我定會護你周全,你不要那麼不安。
他甚至做了讓步,說你看這樣行不行:過幾日你就報病,然後就一直病養,平素也多在洛音苑這附近活動,非必要不去正院那邊打眼。而我也會交待下去,不讓別人隨意來打擾你。你和你們奶奶也不用多打交道多照面,大家各自安生……
武梁覺得當然好啊,其實她覺得禁足已經相當不錯了,病養比禁足更多了些靈活掌握的自由,目前沒有比這更好的方式了。
所以武梁當時就歡了。
然後很快她就知道了,說過的話那只是話,而並不一定會實現。
···
那晚的致莊院裡,唐玉盈確實很是不爽,她身體不舒服,竟然請不動男人回來。這使喚的人甚至被直接扔了出來,這事說出去,她這主子臉往哪兒擱。
唐玉盈氣惱之下,肚子確實真的痛了痛,直將她嚇得不輕。男人沒回來,她便著人讓外院管事兒去請太醫去。
而程向騰,把人那麼一扔之後,也沒人敢來找他了。直到太醫過府之後,程行過來洛音苑叫的人。說是太醫院大人來了,別人也不好進致莊院去,問二爺要不要回去詢診。
程向騰才知道唐氏是真的出了問題。
於是忙忙地回去了。
唐玉盈當然並無大礙,只是肚皮不知道哪根筋掙了一下兒似的。可她心裡不爽,自然要可勁的往狠了折騰,只說得難受無比,好像因為男人沒有及時回房,她就要因此落了胎似的。
問題太醫又不是吃稀飯的,一個簡單的喜脈平不平順,再沒有把不出來的。最後只好勸著說是藥三分毒,二奶奶這脈相完全不用服藥呀,你確定真的要開幾劑保保胎?
唐玉盈便又遲疑了,到最後又是抓藥又是煎的弄了半天,她到底也沒有喝了去,只說自己象是又不難受了。
反正有男人撫慰著,太醫安檢著,唐玉盈放心自在的睡上一覺也就好了。
身體無礙,便臉面卻著實難受。
自己雙身子的人呢,身上有個不爽利男人竟然不著緊忙慌的回來?倒被個狐狸精比了下去。
那被一把甩出門去的老婆子,哎喲叫喚得滿府裡都知道了。
還有府裡那參與跑腿趕車請太醫抓藥之類事項的下人,這大冷的天折騰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