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苦怕累,懦弱隨波,安於靡靡之中。
大部分時間任人予取予求,偶爾仗勢耀武揚威一番,他便知足趁意了。
但人家怎麼過活那是人家的事,她不喜歡可以保留意見,但和動刀動槍要打要殺是兩回事。
只是今天確實是柳水雲不對,也難怪程向騰生氣。所以武梁講理之時,便帶上幾分哄,“侯爺也知道他是個戲子,諂言諛行作態媚眾,都是他的生活常態必備技能,侯爺不會因此就容不下人吧?”
程向騰其實很想承認了,看她會不會急眼,但想想今兒個她也拘得難受,於是不想再逗她,只眯著眼懶洋洋道:“你猜。”
武梁眼睛翻上天,人命關天的事情玩你猜?
不過翻著翻著,她忽然就想明白了,自己也笑了。
她還是瞭解程向騰的,都“你猜”了,這麼輕率的不負責任的說法,怎麼能是殺人放火的前奏。
心裡放鬆下來,高高興興挽住程向騰手臂,“我就知道,我家的男人不會那麼蠻橫跋扈,動輒行兇,麻木不仁。”
這下輪到程向騰翻眼,“少來。”
武梁才不會少來,再接再歷把馬屁拍得山響,“真的,我家男人英俊威武,溫柔深情,對我好得無以復加,是全天下最最好的男人。”
程向騰挑了挑眉,“知道就好。”
武梁繼續踩人,“柳水雲算什麼,媚眼紛飛都成了習慣了,逮誰朝誰飛,天天生活在戲裡。誰會跟個戲子當真?誰要理會他,誰要跟他計較?”
程向騰哼了一聲。瞧這話說的,不理會是指她,不計較就指他了,這是替他作主,把他往不計較的臺上拱啊。
說來說去,就是想替柳水雲開脫罷了。
武梁卻是真有些感慨,“當初我在侯府服侍,身為奴婢偏心有不甘,每每服侍主子並不盡心盡力。縱使侯爺對我厚愛有加,我也仍時時想另謀出路。不為別的,只因我知道,我做不了一個好奴才,那讓我感覺很屈辱。”
“這些年我在外面,辛苦我也高興,畢竟我不用當一個奴才任人呼來喝去欺凌打罰了,能自己對自己做主了。”說著就撒嬌,抱著程向騰的胳膊搖了搖,“但我在外面任性,心裡多少是有底氣的。我知道如果我混不下去了,身後還有侯爺可以依靠。反正侯爺也不會真不管我,是不是?”
程向騰不是第一次聽武梁說起從前,但用上“屈辱”這麼嚴重的字眼是第一次,心裡一下子也有些酸酸的。
他抬手撫上搭在臂上的小手,輕輕捏在掌心。心裡想,我的嫵兒就是棒,這些年做得那麼好,一步步才成就了今日的你,今日的咱們。
嘴上卻道:“是你如今混得好,光光鮮鮮的成嘉義夫人了,要不然誰要管你。”
男人就是嘴硬,武梁笑,繼續說柳水雲,“但是柳水雲不行,他不但沒人依仗,還盡是虎視眈眈想拖住他拿下他的人。所以他空有一腔想飛的心,行事卻比我更戰戰兢兢。後來受創回京時,他至少是一腔怨憤的。”
“但如今我見到的柳水雲,又伺侯人伺侯得左右逢源沉浸其中,一副對現狀心甘情願甚至是心滿意足的模樣。我總覺得,這不象是真的。他要麼是徹底地認命了屈服了,要麼就是更加的無奈和絕望了。”
“不管是哪樣,他都活成這樣了,離咱們十萬八千里,咱們何必和他計較呢,侯爺你說是不是?”
程向騰捏了捏她的手,沒出聲。
柳水雲的命數,事關宮闈,程向騰不想多說。那種隱秘,多知道一份並不是好事。並且她那麼念舊,知道了肯定會替柳水雲難過,沒準還會多事,招惹上什麼兇險上身。
柳水雲自己做的事,他自己得承擔後果,這沒什麼好說的。
程向騰不願武梁多為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