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曲且不說,這種情況下跟他走,豈不是讓她落了下乘。
她大方的揮手,一副不跟你計較的模樣:“手頭不方便就容你先欠著,日後再結。”然後攬著十一轉身,準備結束話題了。
鄧隱宸卻道:“手上很方便,也不算多,兩千兩紋銀如何?”這丫頭不說膽怯謙卑了,簡直是囂張啊,鄧隱宸報這樣的數出來,就是想嚇嚇她,看她敢接麼?
武梁聽了就真笑了,“兩千兩現銀嗎?”她看向騰飛的眼神十分憐憫,“您和馬兄弟真是辛苦了。”這得託運多重的行理呀。
騰飛還在驚訝中沒有恢復過來呢,他家的冷麵少爺呀,剛才還心情不好的少爺呀。竟跟個丫頭玩鬥嘴?
這會兒見武梁看向他了,還有些反應不過來:……馬兄弟?是誰?
白馬同學在馬廄裡輕輕噴嚏。
鄧隱宸自知失言,臉上不由掛上了一絲惱意,到底微微調開了視線。
···
雖然最後並沒有真的收到錢,但有了這麼一番對話之後,武梁心目中,這位冷傲的鄧公子立馬有血有肉可遠觀可調戲了起來。
武梁正想和這位鄧公子攀扯攀扯呢。
貴客既然沒走,自然還歸她們幾個端茶上菜的伺侯。於是午膳畢,領了賞,武梁捏著賞的小荷包就抓緊時機聊上了。
小院學房是她的主場,他跑過去盯人算是他的不當,武梁多少還是有些底氣的。但到了客房這邊,以丫頭的身份招待貴客那又不同,武梁氣焰低得很。
說話都一副低頭哈腰巴結討好的模樣,“那個,鄧公子,聽說你們一早出去探路了?”
鄧隱宸端著茶碗,淡淡“嗯”了一聲,一邊拿眼角瞥她。
服侍茶飯時,她總不遠不近站著,是動嘴的那一樣,這會兒子倒端著一副小痞小賤,嘻皮笑臉模樣,自說自話的湊近了過來。
“雪那麼深,太耽誤事兒了對吧?”她道,“鄧公子若急著趕路,我倒可以幫點忙的。”
這是要趕他們走?鄧隱宸挑了挑眉,“怎麼幫?”
“我可以請些村民給你們清雪啊,直清到接上官道去。”武梁道,聲音都提得高了些,“公子也看到了,我那小院裡人來人往的,咱的人緣人品還是有的,肯定幫公子請到人。”
說著晃晃手上新賞的小荷包,那裡面裝著幾塊碎銀子,“公子大富大貴人物,只需小小破費即可。”
這鄉間又不象城裡,道上有人清掃。鄉下冬日無事,下雪了就窩裡蹲不出門,誰會去路上掃雪呀,沒準還得掃溼幾雙鞋呢。
所以要請人掃雪清道,給點小費實屬正常吧。
武梁這完全是替村民們找活計啊,這是正經事兒啊,多麼雷鋒。
原來又是貪銀子呢。鄧隱宸不動聲色道:“需花費多少?”
“讓我算算啊。”武梁道,然後很象樣的開始掐手指。
按鄉里的工價計,幹一天活三十多個燒餅,自然太少了些。室內活和露天活不能同工同價的對吧。
按城裡的價計,一天一兩銀子的工價不多吧?
這燕家莊離著官道有四十里呢,一個人一天掃十里吧,需四人,每人一兩銀子,需多少來著?
……不過麼,這位一看就是個不知稼穡的,跟他按個鬼的市場價呀。
武梁磨蹭著時間裝作掐算完,很實在地看著鄧隱宸道:“估摸著得請二十來個人的,有個百十兩銀子就差不多了,公子就看著給吧。”
四十里百十兩銀子?你是掃雪呢你是修路呢?騰飛都想冷笑了,但少爺沒表態,他就忙低頭掩飾自己的神色。
話說,少爺似乎不能用以前的常態度之了呀,這不又一句一句應上聲聊上了嘛。
鄧隱宸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