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程府的了。這兩丫頭搞不清狀況,但有句話說對了,鄧府也得講理吧,若真不講理的來欺負,咱們就得打回去。
武梁對鄧家女人是心虛,屬於思想品德範疇的,但她那點兒品德覺悟,遠不到任人欺負的程度,所以怯場逃避是沒有的,不慣誰這毛病。
於是大家就聽到武梁一邊嘟囔著“誰這麼雕,你讓我過去我就過去?”一邊卻領著眾人,一起去了前面。
二樓是各種隔斷,靠牆的包廂雖然也叫包廂,但也只是隔斷板高些,門簾裝飾漂亮些而已,不象三樓那樣是單獨的房間,空間私秘。這包廂裡說話行事的動靜,外面再沒有聽不到的。
鄧家女眷就選了這麼個包廂坐著。
原本她們在另一個包廂,因為掀了桌,那裡一片狼籍,夥計們正在加緊拾掇,金掌櫃將這群女人轉移到了隔壁這包廂裡坐。
為什麼鬧呢,說是這群人上樓的時候,一個叫牙子的夥計不小心撞到了其中一位。接著入座上茶時候呢,這牙子又打翻了茶盞,弄得那女人一身茶漬,還是前胸位置。所以這女人翻臉大怒,覺得成兮酒樓就是成心針對她,定要討個說法。
當然女人家鬧起來,是不好把被男人蹭了身溼了胸這樣的事兒喧嚷得人人皆知的,就只能又是茶太酸又是酒太渾地找茬,等著武梁這個能主事兒的女人家來了,再細擺事由。
得了金掌櫃囑咐特意迎過來的夥計方子,給武梁細細講了經過,然後看著武梁一副快哭模樣,“掌櫃,牙子不是那樣毛手毛腳的人。那客人上樓的時候,牙子拐角遇到,急忙往後仰身子,頭都磕到欄杆上了,端著的酒也灑了自己一身,我都看到了的。我們知道規矩,不敢碰到女客一根指頭的。”
至於讓人溼胸這樣的事兒,方子就不知情了,那是包廂裡發生的,沒誰看見過程。當然也沒誰敢問人家胸怎麼溼的。
外間的客人自然伸著頭看熱鬧,順便議論著。武梁就聽到有人說起開業之初,程鄧捧場的事兒,感慨男人們都沒人來鬧事兒的,這肯定是誰家女人頭髮長見識短,不知道這酒樓是誰罩著的,來這裡瞎蹦達。
武梁挺奇怪的,問方子,“這女客有沒有報府上名號?”
“沒有。不過肯定是鄧府的人沒錯的,金掌櫃認得跟著的一個婆子,以前金掌櫃在別的地方做掌櫃時候見過。”
武梁點點頭,抬步上樓。
在二樓靠左的一處矮隔斷間裡,坐著兩位青年公子。其中一位,正是不久前才和武梁接觸商談過的陶老闆陶遠逸,帶著他的長隨陶金,挺低調地喝著茶。
陶遠逸從這邊鬧起來開始,就留神旁觀著,忽然側了側身問陶金,“今年給鄧家的年禮有沒有提前送過去?”
陶金道:“前兒剛送過去,鄧家老爺子還給回了禮,客氣得緊。公子,咱們現在走嗎?”雖然和鄧家有些交情,但鄧家人正在發飆呢,惡聲惡相的,哪會喜歡叫熟人看見?所以這時候不適合打招呼,相反應該避著走當沒看見這事兒才對呢。
誰知陶遠逸卻搖搖頭,慢調斯理地摩梭著手裡的茶盞。走什麼走?看戲看全場,這才剛開鑼呢,他還想等著看看這裡的掌櫃如何應對呢。
因為一直注意著樓梯這廂,所以武梁一上來,陶遠逸便看到了。陶金最懂主子心思,一見陶遠逸看著武梁的身影滿目趣味,便明白了,怪道主子不肯走呢,原來感興趣的在這兒呢。
因而又俯近身問道:“主子,是要去幫著解圍嗎?”
陶遠逸又搖搖頭,“等等看。”那女人才不是什麼善薦,且瞧著吧。
金掌櫃站在包廂門外陪著笑臉說著好話,見武樑上來,對著她一臉的無奈。門都不讓他進啊,有什麼辦法,讓牙子進去侍侯,也是因為牙子年紀小啊,誰知道就被拿了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