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神采飛揚的多好。萬一他老不聽話,最後引得老夫人對他失望,那才是壞事兒呢。
可就這樣病著,老引得他往洛音苑跑也不是個事兒啊,老夫人知道了,還不是一樣要生他氣的?再者,折騰久了,她的身體也真吃不消了。她還盼著好日子呢,可不想就這麼宅鬥著宅鬥著香消玉殞了。
武梁就覺得,自己也差不多該好了。
和男人置氣,也不能時間太久了。在程向騰面前堅持著傲驕,他還肯哄她就不錯了。若掙得久了,男人沒了耐性,沒準就掙脫沒得玩了。
她知道程向騰心裡是不舒坦的,但她也知道他一定會來哄她的。上次連他的賞賜都扔了,也沒見小唐氏也好,程老夫人也好,誰來問她的不敬之罪。
可見都是程向騰壓下來的。
然後他還裝沒事兒人一般,每次來探她病情,提都不提一句那事兒。他若不是覺得自己對不住她,能這般忍嗎?
武梁不甚擔心程向騰真翻臉的原因還有,她這次鬧歸鬧,話說得難聽歸難聽,但並沒有實際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兒來。程向騰還是個很看重結果的人。
單是私下裡狠辱罵他們幾句也好,甚至象他說的那樣撒潑捶他幾下也罷,他都還是能忍的。
並且最重要的是,她這次這麼急眼,完全不怕觸怒他的大發作,但卻從頭到尾都沒有提起身契。
那張紙片兒,才是點爆程向騰的大殺器。她沒有相當的把握能拿到時,最好提都不要提。
武梁就等著合適的時機,等程向騰表情達意夠“深刻”的時候,她就表示一下感動,然後,就無奈的,委屈的,誰讓“你是俺滴心上人”的,和好吧。——愧疚那種東西,越深越好。
···
程向騰過來問候,武梁一直都不怎麼理會他,這開口和他說話了,卻仍是一開口就噎死人的架式:“奴婢和你,有什麼好說的?”
程向騰都忍不住想嘆息了。他和她充州一別後多日不見,剛從莊子上接她回來的那天,他們還是那般的好。可轉眼之間,不但對他冷言冷麵,還總把頭扭到一邊,是連看都不想多看他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