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兒子,二爺說他定要摔死你的兒子才罷的。
徐媽媽你儘管撒潑,你倒是不怕死,你怎麼不去問問你的孩兒們怕不怕死?
別以為你兒子在唐家做個小掌櫃,二爺就動不得似的。你小兒子不是經常跟馬車出門拉貨嗎,沒準下一刻,他就連人帶車支離破碎血肉橫飛……”
不知是她的話嚇到了人,還是徐媽媽被制住了,反正有亂糟的腳步聲奔來,有呼喝聲響起。而徐媽媽,再沒有拳頭落下。她倒在一旁捶地號啕,“小姐呀,你咋就沒了呢,讓老奴隨你去了吧……”
武梁坐起來,揉著自己的嘴角,刻薄道:“那得看唐夫人要不要腿腳殘了的沒用老東西陪葬了。再說想尋死你隨時隨地,不過想陪葬你卻錯過了時辰了。”
……
武梁沒有想到,程二小姐程向珠,竟然真的來了。並且人一來就橫眉倒豎,氣勢萬千。
她看了看站在門旁頭髮凌亂嘴角烏青有些狼狽的武梁一眼,又看了看倒在地上大呼小叫的徐媽媽一眼,道:“今兒這是又尋死覓活了一齣兒?”
徐媽媽如今也許明白過來了,她其實沒有她想象的那般不怕死,反正她沒敢對著人小姐吐一個髒字。
“演來演去,你家專業唱戲的不成?你若真想死,半夜偷偷的該上吊上吊該喝藥喝藥呀,誰會攔著你去,倒天天兒的在這裡鬧騰一回。”
什麼“天天兒鬧”啊,聽著吧,就不象是說徐媽媽的,這老東西今兒個才來嚎喪的啊。
院裡院外的聽著她指桑罵槐的,大家都不出聲。
“還有,你要尋死怎麼不趕早?過得這麼久,人都投胎轉世去了,你怎麼趕得上和她相見相認?”
說著語氣忽轉凌厲,“我看你個賤奴就是仗著有什麼人撐腰,瞅著我們程家好欺負,就這麼耍賴起來!
我們程家,是拼軍功起家的,現在也仍在邊關戍守平安,我們立身堂堂正正,走到哪兒都可以仰首挺胸。
你以為是隨便什麼靠著裙帶祖蔭撐臉面的人家,還一幫子孫一天到晚擎著臉在那兒裝尊貴?你以為你這個賤奴算個什麼東西,就敢來程家嗷嗷得沒完沒了起來?”
那什麼祖蔭裙帶的,這話打擊面兒太廣,並且也實在不好聽。但這妞就是敢說。
實際上人家唐家可不只是靠祖蔭裙帶的,人家滿族裡出息的人實權的人可是相當不少的,比如唐大少,那可是禁衛軍副統領啊。雖然是個二把手,但已經相當的了不起了。
但她訓罵一個奴才,就算唐夫人,也不好自己伸頭說什麼。
再說人家嫡母都只是聽著不曾開口,她個旁家的夫人也實在管不著。看這丫頭那勁兒,估計她開了口,她也會有一番話說。
人家個千金小姐,也不會象武梁那般的由著著如何便如何,說話那是輕不得重不得的。再說如今她想開了不鬧了,臉兒一抹又是端莊世子夫人一個,她才不要無故口出惡言呢。
因而站在房門口聽動靜的唐夫人,只對著站在另一個房門口的程老夫人道:“你們家二姑娘是個言語利落的,不象我們家那個,是個笨的。”
不知道幫著母親,從頭到尾不是默默地站著不言語,就是遠遠的躲開去。姑娘家互相湊個嘴說個話才對嘛,難道要她一個別家長輩,去教訓人家的小姑娘?都是些沒用的。
程老夫人心裡美,看唐夫人這樣,那可死了鬧騰那勁兒是真過了,沒想到五姨娘竟然祭出個公主來拔她的刺,真是一物降一物……心裡只覺得又輕快又好笑,口上只道:“也是個淘氣的。”
這話風直接轉家常了,那仍委頓在地的徐媽媽還有什麼指望?
程向珠對著旁邊站著的一眾奴才罵道:“你們都是死的麼,任由這什麼東西來府上撒潑?拖出去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