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派殺伐氣象,唐玉盈一直震住,硬是沒說一個不字。
程向騰就揚聲叫武梁,肅著一張臉道:“我問你,剛才二奶奶的事可和你有關?”
武梁當然大呼冤枉,“從二奶奶成親入府,婢妾就被禁足,到現在總共也沒見過二奶奶幾回,如何會跟二奶奶有嫌隙,何況還是託二奶奶的福,二爺才記得有婢妾這號人在,才消了婢妾的罰……”
程向騰道:“你知道就好!還有今兒的事,我會詳查,若和你無關便罷,若真有關聯,定不輕饒!”
武梁自然稱是。
程向騰便又道:“再者,可能你和你們二奶奶有些犯衝,沾上總出事兒,所以你不宜和你們二奶奶碰面。以後你就在你洛音苑這附近活動,非傳不得到致莊院去。還有,但凡路上遇到你們二奶奶,你都自覺避開十步,可聽明白了?”
還帶這樣的?武梁有一些詫異。什麼兩廂犯衝,這理由也太兒戲了吧?果然男人只要願意,理由真是俯昂皆是啊。
那就這麼說定了?
忙臉上擺出副遭嫌棄的羞愧模樣應了聲,人就迅速退開了十步去。
小程熙見她遠離,也爬下老爹的懷抱,轉身蹭蹭追去,叫嚷著還要去滑坡。這兒不好玩,老爹太嚴肅了。
程向騰卻遠遠對著她又有話說,“府裡姨娘們,自然是要給主母奶奶請安立規矩服侍著才是正理,你既然落了清閒,就做些別的事孝敬。”他轉頭問唐玉盈,“有什麼活計可分派給她去做的?”
唐玉盈心裡還在尋思著這兩不見面的事兒妥不妥呢,怎麼總覺得哪裡不對似的?聽男人忽然問起她,倒一時也想不起有什麼活可支派,便說等細細尋思了再說。
程向騰卻道:“犯不著再為這種事兒費回神了,我看就針線吧,別的姨娘做多少針線活計,就分派她做兩倍的量。另外讓她給你和老夫人抄經書祈福,每月不得少於六十張。”
竟是事事都量化了下來。
……
軟轎抬回去,太醫診過脈,一切安好,於是唐玉盈就放寬了心。
無論如何,那相逢退十步的設定,真是十分合她的心思。任是什麼時候說出去,都是倍兒有面兒的事兒呢。
姨娘小妾,哪府裡都有,但誰家的受寵姨娘,不是想著壓主母一頭呢?因此而受氣的主母還少了去嗎?偏她家的,也是受寵的,還是有子的,卻得見她退避啊。高興,然後又沉默。
只是,今天白天的事兒,就那麼算了不成?
……反正貌似這女人並沒有給孃家送信兒,至少武梁沒見到唐家有誰上門來要說法。於是武梁就又過了一陣子安生日子。
她卻不知道,內宅裡看似平靜,但外間,程向騰同學亞厲山大了。
唐家倒是沒人上門,但顯然對程府內宅的事兒了門兒清。妹子一次兩次的被鬧得肚子痛,竟然沒人為此負責?程老二你還想不想要孩兒了?
唐家兩兄弟給程向騰施壓,皇貴妃為侄女兒不爽。反正現在唐家是被上門求著的美好狀態,才不平白給誰面子呢,當然替自家女兒說話。
於是珍妃娘娘約見了自家老弟程向騰。
兩姐弟的聊天挺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