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向騰一聽,這女人真膽肥呀,領著仨蝦倆米的,就敢來程府演全武行來了?
並且,下手真快呀。既然讓人給他遞信兒了,等著他過去再動手不成麼?
也不怕被反捶一頓去?
程向騰急得什麼似的,抄小路提氣縱步的一路快趕啊。
不過到了院門口,他倒沒有急著進去,而是先在院外聽了聽動靜。
不管怎麼說,打人這行為真是相當惡劣。
如果他進去現場,肯定會被逼著,要他對如何處置武梁以下犯上這行為,給個說法表個明態。
可武梁連人都打了,還會老老實實低頭認錯麼?她肯定是要鬧的。
當然也有一種可能,就是鄭氏突然表示要把蘆花全須全尾還回去了,做為條件,讓武梁哪怕自殘呢,沒準這女人也會乖乖討饒聽話。
程向騰可不願看到這類情形發生。她又不是無理取鬧,犯上就犯上了,他不要誰動她分毫。
只不過,長輩在場呢,他也不願硬頂。
所以程向騰兩手準備,如果武梁要吃虧,他就趕快出面攔著,然後不容分說怒氣衝衝把人先帶走再說……
如果她沒有,那他最好就裝不知道悄悄遁了去。先將事兒放一放,等大家都冷靜一些再說。
再說鄭氏剛被打過,此時臉上必然非紅即腫,怎麼也得過上兩天才能消了去。
那他就過幾天再出現,那時她臉上好了,到時無憑無據無嚴重後果,便好說話許多。
結果才到院門口站了那麼片刻功夫,就發現武梁根本不需要支援,竟就安然出來了。嗨,果然能耐呢。
程向騰看著武梁,繃著臉直瞪她。——讓她放心等著,蘆花這事兒他來處理就好。偏不聽,偏要自己鬧騰!
瞧瞧乾的這事兒,倒一時痛快了,怎麼善後想過嗎?
武梁看到程向騰,也不理會他,翻他個大大的白眼,仍然硬著脖子快步走。
其實有暗暗的鬆了口氣。程向騰來了,鄭氏她們就算放狗來追,也有人替她擋了吧。
程向騰也沒出聲叫她,儘快離開這是非之地,當然是對的。
他自己站那兒瞪著那背影看了一會兒,然後又笑了。
膽大敢鬧,還不是因為知道他在府裡,知道他會護著她!
心裡有那麼一絲兒美。
不過又微微有些小心酸。為個蘆花這樣潑皮,全不顧自己的安危,橫衝直撞蠻幹呢,什麼時候也為他這樣呢?
想了想又搖頭,算了,他才不要她為他奔忙操心呢,任何時候都不要。
只是,上次頂撞娘,這次與鄭氏直接大打出手。她在長輩面前這般姿意而為,明顯沒把親事成否放在第一位。否則,無論如何也該忍到成親以後,再去甩巴掌吧。
還有,程向騰覺得武樑上門來鬧,是對他的不夠信任。他說了蘆花的事兒交由他負責,她還又是自己鬧騰,又是找唐家找誰的四處忙張。
——這都讓他相當鬱悶。
算了,這些秋後再跟她算帳。程向騰自個兒抿抿唇,看著武梁的身影一路走遠了,院裡也沒有人追出來,於是他交待身邊的人去跟老夫人稟一聲,“就說我去送姜姑娘,已經出門了。”
然後忙跟著閃人了。
···
那邊老夫人和鄭氏一聽程向騰竟然走了,並且是護送行兇者走的,心裡哪能痛快了。
算算時間,武梁那裡沒人攔著,走得快的話,也該走到二門甚至出了門去了。
鄭氏臉色難看,又是追問程向騰的小廝,又是反覆詢問她自己遣出去找人的婆子。
最後表示懷疑,難道說侯爺大人完全不知內宅裡的戰爭,就這麼和有情人卿卿我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