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得很哪。”
想想也是,曾過手的銀子以萬計,她哪裡還那麼不開眼。這樣也好,往後便只需留心這女人爭寵就好,爭財麼,既然自己能掙,倒不必在這方面過分費心計較了。
——漫天要價,坐地還錢,既然能在價格上糾結爭執,成交的可能性當然就大大提高。
當然八千兩是不用再提了,最後好說歹說,你來我往,武梁最後一次退步,也最後一次強硬:三萬兩,不然就算了,不管酒樓值多少,有人願意這個價格入股就是了。
銀子其實不是問題,唐端謹最終同意了。
談完大事,少不了閒話幾句。唐端謹飲著茶,相當的漫不經心,“侯爺肯賞你幾萬銀兩開辦酒樓,總好過呆在後宅兒兩手空空。要知道我妹妹嫁入侯府這麼久,手頭也仍不過陪嫁時那麼些銀子而已。所以說,就算不從唐家人立場,單從你個人來說,你離開侯府,其實也是對的,你覺得呢?”
武梁心說真會套話呀,不但要確認她離開侯府是否後悔,並且她若認了是侯爺賞的銀子,於是這酒樓就是侯府的了,所以小唐氏想來收回就全權收回,是這意思嗎?
她仔細看著唐端謹臉色,男人一副不動聲色的模樣,卻明顯在認真等著聽她回答。
這事兒丁點兒都不能認。
“嗨,當初從侯府裡出來,老夫人賞下五十兩銀子,這事兒滿府裡誰不知曉。至於侯爺,當時怒不可扼,哪裡還會賞銀子。”
“哪你這開店的銀子?”
“這銀子麼,說來慚愧,當初跟著送糧隊去西北,路上遇伏,死傷嚴重。當時,我被人護著躲了……”她本來是想說後來戰事畢,對戰的雙方或撤或逃後,他們這些躲著的人跑出來打掃了戰場……
可是想想那時候她還是侯府的人,那時候得的財,哪怕是撿的,會不會也算侯府的呀?便拐了個彎,說後來路遇一馬隊,欲與他們結伴同行。誰知他們聽說了山谷戰事,便悄悄掩回去打掃了戰場……
再然後她出府,本來揣著五十兩銀子去買幾畝薄田度生的,誰知竟遇到從前那馬隊首領。那人感念她當初指路有功,所以賞她一匣珠子……
唐端謹瞧著她,這彎拐得還挺大的,這麼拐彎無非是想告訴他,她這發家致富靠珠子,人家出府後的事兒。
這麼說來,她手裡的積財,大概就真的是從前在西北時候從死人身上摳下來的。然後她才有了底氣,回京後就鬧騰出府。
——翻過死人堆,跑過大江南北,有些膽識也是應該的。
定北侯明顯對她還是疼愛的,鄧統領也真心實意的庇護著,她原也該有些不尋常的手段才能籠住男人。
但是,對於唐家來說,太有膽識終不是什麼好事,有膽又有錢,更不是好事。
“聽說熙哥兒經常過來?說起來,我這作舅舅的,竟是好久沒有看到他了。”唐端謹忽然又道。
這麼的客套平和,越發敘起家常來了?
“可能夫子管得嚴吧,我也很少見到,只偶爾來過酒樓吃飯。”
程熙過來酒樓,當然不是為著吃飯的。唐端謹也沒在這事兒上較真兒,只順著話道:“侯爺那般器重他,自然會讓夫子好生管教。聽說如今小小年紀已經管事隨扈各色人等跟著了,莫非以後偌大侯府,侯爺就指著他有大作為了?”
武梁聽得心裡咯噔一下的。
話說小唐氏肚裡揣個什麼還不知道呢,如今就這般防著了?
她忙搖了搖頭,“唐副統領多慮了,只是侯爺可並不是這麼想的。聽侯爺感嘆過,說他從前征戰在外,如今又政務繁忙,家事上倒沒精力多用心。象熙哥兒,就長於後宅兒,得他教導不多,侯爺甚為遺憾。如今侯爺的意思,是想趁現在子女少時多多鍛鍊熙少爺,好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