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只是罪過之一,其實整樁事說起來,她都脫不了干係。
從武梁堆雪人開始,她們就聽到了信兒。後來武梁他們玩這樣那樣的那麼久那麼開心,二奶奶聽了難免不爽,於是她在旁邊第一個慫恿……
這番丟了大丑,回頭二奶奶若怪罪下來,她也第一個跑不掉啊。所以尚媽媽急於將功贖罪,捱了幾巴掌之後,迅速尋思了一番唐玉盈的心思,便忽然揚聲指著武梁道:“五姨娘,咱們奶奶好好跟你說著話,你做什麼要扯咱們奶奶一把呢?”
武梁剛站穩身子拍拍雪,心說來了,這就硬賴上了。
唐玉盈的意外的確來得太快太急了些,武梁並沒有什麼招應對這種指責的,她老實地道:“尚媽媽是摔暈了頭麼?我跟二奶奶離著那麼遠,中間還隔著小少爺的雪地車呢,怎麼會夠得著二奶奶。倒是尚媽媽,離得二奶奶最近,本身沒扶著二奶奶不說,眼看著二奶奶都站不穩了,還不及時伸手?”
其實,她當時離得真心不遠,但這事兒怎麼能認呢?說完這麼一句,她就也只能盯著男人瞧了。
剛才唐玉盈就想罰她跪,這麼冰天雪地的,這男人不會抽抽著也讓她跪吧。
老孃拼死不幹噢。
程向騰也看著她,剛才還吐舌頭呢,那時候就該知道,這麼一攤子熱鬧,若是追責,肯定她脫不了干係去,還那麼無所謂地吐舌頭?
現在知道求助他了?
就不理會她。
尚媽媽說,她剛才分明看見,是武梁悄悄扯了二奶奶的衣前襟一下,然後二奶奶才站立不穩跌下坡去的。尚媽媽說著,眼睛掃向自家軍團,希望尋求支援。
武梁就說奇了怪了,我當時站二奶奶正對面位置,你站二奶奶正背後位置,難道你眼睛會拐彎兒不成?不然怎麼能看見我拉扯二奶奶衣前襟。
尚媽媽這才想到言語間的漏洞,一時語塞。但她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好隊友夏媽媽立時就在旁邊接腔,說那或許不是五姨娘的手呢。當時二奶奶過去看護小程熙,站處的腳下很不平實,她從旁邊看到的那忽然拉扯二奶奶的手很小,然後二奶奶才站立不穩滑下了坡的。
言下之意,那分明是小程熙的手筆。
嘿,多有意思,反正不是你就是你兒子,你們娘們兒看著辦吧。
兩個婆子這麼指責著,唐玉盈在那裡一聲不吭,程向騰卻是聽得怒了。
好嘛,一會兒指認姨娘作惡,一會兒又栽到小程熙頭上去了?這是仗著小屁孩兒不會替自己辯解是吧。
想起從前,小程熙在致莊院捱打挨掐身上落青,正是院裡那些賤奴才悄悄動的手。如今好了,這些人竟然當他的面,對他兒子言語不三不四的起來了。
老奴才就算不把姨娘看在眼裡,這竟是也不把小主子看在眼裡不成?
這日子,是又要回到從前模樣去了?
程向騰怒氣衝衝喝了聲:“夠了!你們主子都沒說是人拉扯的她,你們兩個老刁奴在那裡胡亂給誰冠罪名呢?”
尚媽媽夏媽媽嚇了一跳。她們沒想到二爺會出聲阻攔,不是說從前大姑奶奶獨攬內宅,二爺從來不插手的嗎?
並且這二奶奶被摔,這可是事關子嗣的大事啊,總得懲治幾個人以儆效尤吧,二爺竟然還這般攔著?
兩個人都瞅著二奶奶,不敢再吱聲。
唐玉盈的確想懲治人的,但她剛才的確也沒說有人拉扯她,於是就錯過了最佳時機,如今又被二爺這般拱在高臺上晾,她怎麼好這時候再說是有人拉扯的她?說了程向騰也不會信她,只會讓她得罪了男人。
她尋思著剛才的事兒,她是覺得脖子裡忽然一涼,好像冰水進去了似的。然後,就腳一歪出了事兒。似乎,也只有小程熙坐在那木板上,離地面近,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