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處拜官老爺碼頭……
反正類似這樣的話,在酒樓這種地方發散擴張,被各色人等添油加醋地潤色一番,然後飄呀飄的,就一路飄進了府衙裡去。
先是知府的錢糧師爺,也就是知府的大舅子,最是個仗勢胡行,縱情聲色之人,比他姐夫知府大人還胡來些,在外面酒肆間無意中聽得此言論,就把話給傳到了知府耳朵中。
那知府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一向貪愛美色喜新厭舊的。如今美妾多了,糟糠妻就靠邊站了,這當大舅子的,自然擔心自己跟著沒臉無勢可仗了。如今橫得這麼一機會,真是喜出望外。
若是女的,沒準這位還會怕他姐姐敲他,如今來一男版尤物,於是自然可勁地攛掇慫恿,既想討好姐夫,又想自己跟著揩油吃葷,還能得些一同嫖過的私秘情誼,怎麼會不賣力。
於是那知府就被說動了心思,著官差就將柳水雲叫到府衙裡去了。
第一次在府衙,柳水雲就見到了知府本人,據說對方言語輕薄不甚尊重是有的,但並沒有對他動手動腳什麼的。但他人前腳出門,後腳就被人擄走了。
讓武梁特別想嘆氣的就是這後半段:被擄後蒙了眼睛關起來,柳水雲最初對著那些人,下意識的第一個反應是求,驚慌無措的,求人家放過他。
人家本來也許只是看看這美色倒底有多美,只是想問問為何四處拜碼頭不拜他這裡,只是想試探下這人是不是妖柔無依易撲倒的,結果他這一求饒,什麼答案都有了。
後來柳水雲倒是也硬氣了一點兒,指責說他如今是良籍了,他們強迫是犯了律法的……他若從一開始就很強硬,以凌然之勢咄咄逼人,再擺出自己的人際圈子來,那些人縱使不信,也至少得是個將信將疑吧?哪怕他不提從前,只是強硬到底以死抗爭呢,那些人就未必真敢讓一個從京城而來,豔名遠播的人無緣無故死在他們手裡。
可偏偏他沒有。
於是被灌藥,被褻玩……
並且有了先前那弱弱的求告墊底兒,後來再硬氣也是晚了。以至於到後來等他真的連太后也搬出來說事兒時,人家只覺得他格外好笑把牛吹得清新脫俗罷了。
於是手裡的牌出盡,人家也只以為他耍寶,到底也沒有震懾住人家半分。
最後該遭的罪一點兒沒少,沒準還因此引得人更興奮些……
而武梁最最想嘆息的,是事後柳水雲的態度。他不願細說,不願回顧面對,略略提及便含糊帶過,著急忙慌催著起程轉移……那樣的姿態,武梁甚至偷偷猜測過,是不是他被拿住了什麼短處作要挾來著?
若非他這樣的態度,武梁不會那麼輕易就放手這件事兒不管的。
而知府大人那邊,第一次他們到底是偷摸行事的,畢竟他們對柳水雲的身份知之不詳,靠著一點兒道聽途說一知半解動了手沾了腥,得意貪戀是有的,但自然也不乏心虛,還是需要試探觀望的。
所以才會那般把他送回來示眾,自己卻以好人面目站出來表示撐腰……結果,他們卻自己要撤了。
在上一次出事還毫無結果的情況下,他們急急置辦行李預備走人,這不是逃是什麼?這麼慫的訊號發過去,那些不安好心的人
當然樂壞了。
所以,他能跑得了麼?人家不但敢來第二次,還敢明目張膽的來了。
人家說,性格決定命運,有時候不服氣不行。如果柳水雲性烈如火,寧折不屈,他很可能反而折不了屈不了。但他從小就靠著示弱討好求憐惜求生存的,形成了他這樣溫婉的性情。便是面對不公平,也常常妥協。
並且他的思想認知裡,大約也刻印著那根深蒂固的等級尊卑,所以後來即使那知府大人露出了猙獰面目,對於柳水雲來說,激烈反抗之類的行為,他的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