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路丫子上去。”
大夥兒都沒見過二小姐發這麼大脾氣,也不知道該聽不該聽,反正人家是主子,大家便只管諾諾的應著,作勢這樣那樣要扔人,卻並不真的動作起來。
程向珠也不真的理會,又轉身衝武梁道:“那點兒出息,好好的人被個廢物打成豬頭!還不快回去抹藥去,杵那兒等賞不成?”
武梁也諾諾應是抱頭鼠躥。
然後這位也不進院門去向嫡母和客人打招呼,就那麼發一通脾氣後,威糾糾氣昂昂的走了。
···
程家的二姑娘表現威武,唐家的二姑娘表現也脫俗。
仍然是等在路上和回府的程向騰偶遇,見了人就急急迎上去:“姐夫可回來了,真是快急死玉兒了。”跺跺小腳,“母親生氣,正為難五姨娘呢。”
有講究說,夫妻之一死亡的,另一方是不能去墳頭上送葬的。所以程向騰查檢安排了一番陵地的事後,看時辰快到,就急忙避去一邊莊子上,故意錯過棺柩。
沒想到後來卻有人來報他,說武梁沒來送葬。他安排好的抱子摔盆,怎麼會人都沒來?
他等在那裡,跟武梁一樣也是怕臨埋墳時誰使壞鬧出什麼事兒,唐家兄弟可都在墳上呢。誰知道竟然會人都沒來。急忙打馬往家趕,只怕家裡那邊有什麼事兒。
途中接到程老夫人的信兒,也只是說唐夫人鬧得不行,因此他一路的繃著神。直到這會兒聽了這話才算鬆了一口氣,這意思就是還在為難中啊,沒有出什麼大事兒就好。
態度便有些松泛,口中應了一聲,直直朝前走去。
唐二小姐小碎步跟著,“姐夫,玉兒也覺得母親這次有些過份。不過姐夫呀,你可要顧惜著自己個兒些,這都連著操勞多少日子了……”憐惜,羞澀,“玉兒看著,也心痛得很……”
程向騰心下微怔,回道:“……知道了。”忙大步走開。
他是成年男子,女人那點兒哼哼唧唧的意味兒,哪有什麼不明白的。不過這種話,從個小姨妹嘴裡說出來,怎麼那麼讓人彆扭。
不遠處的一塊太湖石後,唐二小姐的話沒落音兒,武梁就輕輕“噗”的一聲。主要是這臺詞,分明抄襲啊有沒有。
唐二小姐也冷哼,誰知卻忽然掏出一小手絹兒來,作勢往武梁臉上擦抹,一邊用那噁心的扭捏語調道:“……哎喲姐夫,瞧你這汗出的……”
武梁又“噗”。
她一直覺得吧,這妞的名字一定跟她的舞娘一樣,是心懷叵測的人給起的。向珠,象豬……比她的名字還悲劇。
沒想到這妞還挺犀利的,吐得一口好糟。
剛才武梁等在這裡,想好好謝謝這位二小姐,沒想到兩人倒聽了一場壁角。
程向珠道:“我就說唐家那些人噁心吧。生在個高門裡,就當自己主貴了,還不一樣的拉屎放屁?瞧瞧吧,一個個的專憋些下作心思。”
武梁笑嘻嘻的:“等你遇到了自己喜歡的相公,你也使點兒壞吧。”女人不壞,男人不愛呢。
程向珠斜眼瞧她:“你就是個壞的……”
那邊,程向騰忽然拐道。
武梁第一聲“噗”他就聽見了,不過靠這麼個爆破音實在辯不清人。然後等她一開口說話,當然就立馬聽了個清楚。
程向騰走近後止步問道:“誰在那裡說話?”
太湖石後靜了靜,然後武梁露出個頭:“不是我……”
程向騰剛還想著還是那般淘氣呢,想必沒遭什麼罪,卻看到探出來的腦袋上有紅腫,還破著嘴角……
“怎麼了這是?”程向騰怒道。
那邊程向珠又是一聲冷哼,然後帶著丫頭自顧走開了,壓根沒看到這位哥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