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最近心情相當的不錯啊,之前說出去散散心打打獵,走時哄熙哥兒說要給他獵只小兔子回來呢,說話時臉上明明還帶著笑意呢。
所以她也可以舒展舒展,做一兩件大快她心的事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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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程向騰從燕家村回來,晚上回致莊院的時候,到了院門口卻止了步。他站在那裡抬頭北望,目光落在不知道什麼地方,默默站著沒有動靜。
說他在看洛音苑吧,方向上是對的,但他目光絕對穿透不過去是真的。
心裡對武梁的近況一遍遍的揣摩著。也不知道人怎麼樣了呀,吃些苦都活該她,就怕萬一有個什麼不測……
反正程向騰越想就越多,心裡焦燥得什麼似的。
在致莊院門口值班的婆子丫頭,看到侯爺回來,當然少不了恭聲招呼。
而小唐氏,正倚在窗邊,沐著晚風,自然將外面的動靜便看了個清楚。那時正好兩個姨娘也在,小唐氏便假裝不知道程向騰回來了,而是忽然捏著帕子就幽幽傷感起來。
她開始控訴。
說這陣子侯爺不見展歡顏,她心痛心焦得什麼似的,所以府裡倒疏於打理了。她知道如今府裡下人們鬆散很多,還有人連當面頂撞都敢了呀,對她不恭不敬的……然後她舉例子列人物,其中燕姨娘就赫然在列,被提及二三事……
當然她是故意說給程向騰聽的,並且說的都是實事兒。
只不過從她嘴裡說起來,由於側重點不同,再用些語言技巧加重某些部分淡化某些部分,於是幾件事兒聽起來,就真跟燕姨娘完全不服管教不尊主母似的。
燕姨娘既然在場,當然是要對那幾件事兒一一辯解的。
若是以前,她大約就老實低頭認了錯了,但現在,她不想那樣。忍氣吞聲有什麼用啊,五姨娘那麼得寵,也是遇事兒該說說該辯辯,哪是因為委屈求全得侯爺眼的?
再者說,小唐氏和大唐氏真不一樣。從前只要她照規矩行事,大唐氏就不屑於找她麻煩。但大唐氏若鐵了心要找誰麻煩,你越辯自然是會越完蛋的。所以從前老實從命,是最好的選擇。
如今小唐氏不同。五姨娘走了,剩下的兩個姨娘裡不管她是真出挑還是瘸子裡面挑將軍也好,反正小唐氏最看不順眼的目前是她。便是她縮頭不出,小唐氏也能找茬把她揪出來。既然躲不過,她便不再躲,對小唐氏迎頭直擊就好,遇事就一番撕扯。
當然她心裡明白,縱使小唐氏不招惹她,她也不見得就肯放過她去。武梁走時的諄諄忠言她反覆想過很多遍,心裡那隻獅子一直醒著。這段時間特殊大家都隱忍,她也不敢亂伸黑爪罷了……啊,扯遠了。
總之什麼叫辯,那就是不服主母的一種嘛。主母這般說,她那般說,不是不服是什麼。
燕姨娘爭辯完了還總結,說二奶奶你行事兒和從前的二奶奶大不同啊,讓人心生惴惴無所適從,所以才可能某些時候言語失當了或純粹是二奶奶你誤會了。
也列舉了大唐氏的種種做法來對比,說若是先頭二奶奶,就會是這樣,就會是那樣……反正就是現在在新領導帶領下,日子越過越苦逼啊。
燕姨娘稱小唐氏是奶奶而不稱夫人,當面給她下眼藥尊卑不分,跟大唐氏做比較損她不如人……反正燕姨娘連犯小唐氏多重雷,於是小唐氏就怒了。
她本來是在扮可憐的,讓程向騰看看,你的小妾姨娘們哪有把我放在眼裡,你說一句,她十句等著你呢,主母威嚴在哪兒呢,還不快管管……
結果這會兒也顧不得了,一怒之下就耍起了主母威風,例數一遍燕姨娘種種過錯,就讓她蹲黑屋餓肚子抄經書種種領罰去。
於是便有粗壯婆子進屋來押人。當然小唐氏是為了讓程向騰看的嘛,如今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