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會死的那種,讓街鄰四坊都聽著……”
婦人點點頭,還不忘交待著:“你是咱家閨女,和別人可不相干,妮妮你千萬不要上了別人的當。”
掏贖身銀子出去很可惜,以後沒了收入來源很可惜,但還能落幾十畝地在手上,好過什麼也落不著呀。武梁想,這婦人似乎挺精明的,就算和女兒沒太多感情,也肯定算得明白這些吧。
可是這婦人大概是太精明瞭,接著就問道:“那先頭那個婦人,要認你做閨女那個,最後怎麼沒幫你贖身呢?”
“噢,她本來是想的,只是她家門第過高,她聽說我當年是被賣進藝館,入了賤籍,便說幫不了我了。”
婦人聽說她被賣入過藝館,神色也驚訝起來,跟著便含糊道:“那可不是,那可是被人戳脊梁骨的事兒啊……旁人知道了,一家子可咋抬頭呀……”
竟是又遲疑了。
武梁揉眉苦笑。笑娼不笑貧,象她這種人,果然連貧苦農人也是瞧不上眼的。哪怕這是自家閨女,哪怕還有財物傍身。
不過婦人這態度倒越發不象假裝出來的了。
向程向騰要身契,絕對需要死賴才行,她這般一會兒一變的遲疑,就算現在講通了答應了,只怕事到臨頭被人家一訓一嚇的,也就縮了。她缺少那種渾不吝的無賴脾性,更沒有那種想替她贖身的迫切心思。
還是算了吧。
剛才她盯著這婦人看了半晌,也一直握著她的手。最初雖是不想她在身上亂摸亂抱的,可交握了這麼久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武梁想,不管這位娘是不是真的,她們總歸緣份太淺。
本來申建想把她放在程府裡用,當然是不會讓她贖身的。武梁原想著,如果她能說動這親媽思想轉寰肯為她贖身,那她就直接把這事兒跟程向騰說去,讓程向騰向申建要人。
等這事兒挑到了明面上,她也就失去了利用價值,那婦人一家子人便也失去了利用價值,申建何必還捏著他們不放呢。
然後,她再尋機攛掇婦人一家到程家哭鬧求贖。
現在既然人家不願,她就要表現決絕才行。要不然那申建還真以為這婦人一家子是她的軟肋呢。
她把身上的荷包掏給婦人,那裡面有十兩銀子,按市價可以買她倆閨女了。武梁說這就是她的全部積蓄,都給了她去。其他雖還有些,卻是主子屢次賞下來的首飾衣裳等值錢物件,要變賣了才有現銀。
婦人拿著荷包,挺開心的樣子,又有些失望,見武梁要走,似有不捨,嚅嚅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武梁道:“你看,你自己也並不確定我是不是你家孩子。就算我是,當初賣了我換了你們一家幾□□命,以命抵命也已報答了你們的生養之恩了。如今恩義兩訖,以後咱互相都不必再惦記了。”
她們見面的地方是一處私宅,不過武梁想申建肯定有什麼方法能窺見她們兩人聊天的情形,要不然他不會剛巧這個時候進來。
申建一把將婦人手裡的荷包抓在手裡,朝帶進來的兩個隨從一示意。那兩個隨從隨即上前,一個從後面勒住婦人脖子捂住嘴,一個從前面朝著她肚子就是狠狠一腳。
那女人大約是賣了女兒後並沒有受到什麼干擾的活到了現在,如今來尋女兒也一切正常,沒想到忽然遭受暴力。
如今想叫也叫不出來,痛得想彎腰也不能夠,只臉上的表情十分的扭曲。
申建讓人接了這婦人來認閨女,並沒有約束過她半分,也沒有給她特意交待什麼話,就是讓她以最真實的狀態面對武梁,好讓武梁確認,這就是她的親孃。
見兩人談話結束,申建這才適時出現,他看著武梁似笑非笑,道:“果然狠心,自家親骨肉就只值十兩銀子?還恩義兩訖?生身父母恩是可以兩訖的嗎,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