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麼,該報答還是要報答啊,怎麼報答都不過份,我可等著呢。”武梁笑道。
“我知道了姑姑!”姜十一也笑起來,這次就有些歡快的意思了。“不過麼姑姑,我還是叫銘恩吧,這字可是爺爺早就給我取好的,說等我能下場了就可以用了。”
所以,銘的是老秀才的恩呢。“所以,你小子,剛才說是夫子給取的字,原來是哄我?”
姜十一笑得很淘氣。
後來武梁也沒隱瞞,詳詳細細給十一講了她和程家以及唐家的微妙關係,也說明了是唐家給他介紹的書院,讓他心裡有數,也有個防備。萬一有人欺負他冤枉他,或者夫子使壞什麼的,咱不能任由他們黑人。
“望山書院雖然是京城目前最好的書院,但如果你在那裡過得不開心,咱們就另做選擇。”
她還擔心十一想不開呢,沒想到十一聽了很高興。姑姑跟他講的他不是完全明白,但他聽出來了,姑姑在這京城裡生活,裡面也有很多無耐。並且他終於還有點兒小用處了,這讓他非常的開心。
“姑姑,我知道,你是把我當自家人了才講這些的對吧。”
“那當然,我可是隨了你的姓呢,你可是家裡的頂樑柱啊,不把你當自家人卻找誰去?”
姜十一笑嘻嘻的,一邊從包裹裡取出一個小牌牌來擺著。武梁一看,竟然是老秀才的牌位,竟然隨身帶來了,嘿。
後來姜十一到底隨意自在了許多,跑到店裡跟在小二後面忙前忙後的,遇到什麼不明白的,也知道開口問人,不象從前那樣帶著無所適從的小心翼翼了。
武梁見他放得開了,便交給他新的任務,讓他作主招待尼諾尼泊兄弟。她告訴十一她從前出門在外,在尼諾家作客被款待呢,如今他們來家,該換我們招待。十一很高興能領到任務,招待得十分盡心。
——新年很快到來,大家都開開心心的,除了燕家母女擔心遠行的燕南越,偶爾對武梁有一兩句牢騷。
燕南越走的時候,武梁第一筆給他五萬兩的通兌匯票讓他帶著上路,把燕南越嚇得身體發軟。
這麼多銀子,不只是武梁的全部身家那麼簡單,那是舉債所得呀,全部給了他了,這種莫大的信任,讓燕南越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等他好不容易平靜下來,就鏗鏘道:“定不負相托!”
然後主動要求讓自己的娘和妹妹來成兮過年,說讓她們呆到他回來為止。
類似於做為人質的意思。
於是燕家母女很快就來了。
燕南越對他娘說自己有大事兒必須出趟遠門,讓她們在京城一切聽武梁的安排。後來在燕三孃的追問下說是別人給他介紹了一個鴻儒,他要去對方的隱居地尋訪拜會,這對下場應試極有好處云云。——武梁在旁微笑傾聽,心說這隨隨便便騙騙自己老孃什麼的,這位秀才果然不迂腐得很呢。
鴻儒什麼的,下場應試什麼的,燕家母女不明覺歷,但送走了兒子,卻沒想到連年都不能回來過。
於是燕三娘隱隱覺得兒子可能沒說實話,他似乎是替武梁去辦什麼“大事兒”去了,不然何止去書信來往那麼頻繁。
所以她們母女一方面對武梁很客氣,客氣到了巴結的地步,因為她有錢,因為她是自己兒子的老闆哪。一方面又忍不住地懷疑和各種想入非非,萬一兒子遇上兇險怎麼辦?要不要現在翻臉要這老闆趕緊去信讓兒子回來?
她們說幾句不關痛癢的話,完全影響不了武梁的心情。總體來說,這個年還是過得開開心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