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乾等,估計也該冷了吧。
算了,就此打住吧。
武梁起身告別,“我把人支開,只帶了丫頭過來的,待不了太久,不然他們該找來了。”暴露了他們的見面到底不好,他不走她要先走了。
結果,柳水雲也跟著站起,一把拉住了她。不是衣袖,是手腕。
他輕輕一笑,道:“既然來了,何必那麼快急著回去。”
武梁意外,並且,總覺得柳水雲笑得有點兒奇怪。
正要掙開,卻忽然聽到她的身後,呼喝聲起,金戈相撞聲響成一片。
竟然,打起來了?!
竟然,鄧隱宸帶人來了??!!
柳水雲攥著武梁的手緊了緊,看著她臉色悲傷,唇齒抖索,“你,你竟然帶人來捉我?”
武梁:……
···
情形忽轉成這樣,武梁真是很無語。
人是有直覺的,武梁的直覺就是,她有危險了。
比如柳水雲奇怪的不肯放她走。又比如他忽然亮出袖中劍橫在她脖頸上,雖然表情那麼傷,嘴唇那麼抖,但他的手那麼穩。
再比如上一次劍根本不在動脈上,而這次,在了。
轉向鄧隱宸,帶著氣問他,“你竟然跟蹤我?”
鄧隱宸離得尚遠,正象上次一樣,手提長劍,慢慢悠悠靠近,還不甚正經地挑眉回她,“跟蹤嗎?明明是有人帶我來的。”
尼妹!
柳水雲聽了就嘶聲笑起來,道:“怪不得你急著先走,好將我留下被捉拿是嗎?”
語聲轉狠,道:“既然你無情,也別怪我無義。”脖子上的劍又緊了緊,挾著武梁慢慢後退。
心裡越緊張,越要強迫自己冷靜。
轉頭看柳水雲,仍然試圖勸他,“不管你信不信,他跟過來我不知情。”他們退的方向正是河岸,到時他會無路可退。武梁提醒他,“你可以挾持我往外突圍,你退的方向不對。”
柳水雲慘然的笑,“逃?我為什麼要逃?讓我像喪家犬一樣到處躲藏嗎?從前我好好的什麼事兒都沒犯,都走不掉,何況如今犯在了姓鄧的手上?這天地之大,我又能逃去哪裡?反正沒有活路,不如大家一起死了乾淨。”
武梁便質問鄧隱宸,“你上次明明答應,只要他逃出京城,就不再追拿他的,現在卻出爾反爾。”
鄧隱宸哼了一聲,道:“若是他不派人找你也就罷了,但他為什麼讓人給你送信兒?他不過是引你出城,從而引我出城罷了,你真當是他缺銀子用啊?”
他若當真缺銀子,能給她送信兒不能給自己人送信兒麼?他可是有滿戲班的老小,還有一宅子的僕從,隨便誰不能給他送些?
他故意找上武梁,不過是知道他這段時間一定會著人盯著武梁那邊,他故意賣個破綻好讓他發現的。
“今天我來也是一樣,我若不來,他也絕不會放你走的,一定會把你留住,藏好了再給我送信兒。你就是真正的人質,傻女人。”
武梁有些相信。柳水雲真不是非她不可的,明明他身邊,還有這麼些厲害的護衛,能跟鄧隱宸的人乒乒乓乓對起陣來呢。這些人不能潛回自己宅子取些銀行細軟來用?銀莊沒有存款嗎?何必還非捎信兒讓她一個人來。
他剛才也的確,磨蹭著不想讓她離開。
吸了吸氣,武梁問:“柳水雲,他說的都是真的嗎?你故意要拿我做人質,引他來的?”
柳水雲看著她,一副不想再遮掩的樣子,道:“不錯,我早就活夠了,我根本就不想逃,就算死,我也要死在京城繁華地,我為什麼要躲躲藏藏死在不知名的髒暗角落裡。我出城,是他逼我的,也是你替我做的決定,你們憑什麼逼我替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