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兄長不在了,這嫂嫂腦袋裡越來越長滿了荒草了,還會一哭二鬧三上吊了?從前那個雖不說殺伐決斷,但也利落爽快的人哪兒去了?
沒辦法,程向騰帶著程烈,去見了鄧隱宸。
反正他們母子這般要求的,那便送上門去吧。去給人道個錯,解釋一下那些流言與咱無干也不是不可以。
先看人家怎麼說吧。
···
這件事兒吧,武梁還真沒跟鄧隱宸對過口。
因為她覺得不需要。
她想著,到時候程烈若真的找上門去,鄧隱宸沒做過的事兒肯定不會認吧?他只需說沒這事兒啊,我不知道啊,我沒拿你們的人啊,就也行了。
一推三四里,正好就表明人家不肯原諒不肯配合,只會讓程烈越發擔心害怕想入非非。
回頭程烈還得來求她,請她出面。
於是她就可以談條件:人家說了,不與你為難可以,但人家再不想看到你了……
是滾出京去,還是迎頭槓上,看他的手段能而和膽量了。
只是沒想到,才到程向騰那兒,就被看穿了。然後到鄧隱宸那兒,又被看穿了。
——鄧隱宸當然知道流言的來籠去脈,關於他的那部分,肯定是和程烈無關的。但程烈肯定也不是個好貨色,一個大男人學人家大嘴巴四處去傳一個女人的閒話,實在令人不齒。
也虧得某人那臉皮厚度足夠,換作別的女人,不是分分鐘逼人上吊嘛。
鄧隱宸看程烈很不順眼,便不想給他半分好臉色。
因此在不動聲色聽了程烈的一通辯解,說什麼“不是他乾的,他沒有傳關於鄧統領你的流言啊”之類的後,他就順著那話中此地無銀的味道,冷笑道:“不是你?那是誰?”
一句話表露了他的對立立場。
程烈道:“鄧統領你和姜掌櫃的交情,大家都看在眼裡。所以人家閒話中,就難免把你捎上了,這可真不管我的事。”
“不關你的事,那你在慌什麼?”鄧隱宸又問。
程烈一愣,心說他是來解釋了,但也沒有慌吧?心裡罵娘,面上勉強維持著絲笑,道:“這不是怕咱們傷了和氣嘛。”
“傷和氣?我跟你有什麼和氣好傷的?”竟是半分面子都不給啊。
這人這麼強硬,程烈有些招架不住,他硬著頭皮把事情又說了一遍,換來鄧隱宸一句不置可否的“是嗎”?
談不下去,程烈憋著氣叫了聲“二叔”,希望程向騰出馬。
程向騰之前真的覺得那是武梁嚇唬程烈的說法,包括人也是武梁拿下的,鄧隱宸應該並不知情。
但現在看鄧隱宸這表現,他有點兒不那麼確定了。難道她說的確有其事?這是她跟這位溝通商量過的對策?
不向他透露想法,卻去和外人商議嗎?
心裡有那麼些不痛快。
也無須客氣,程向騰直奔主題,“聽說鄧統領的屬下拿了程烈幾個手下,還希望鄧統領早些將人交還給他才好。”
他想著,如果武梁跟鄧隱宸並沒有透過氣,那他手上應該也沒有程烈的人可放才是。
鄧隱宸一聽,立馬明白他們叔侄兒為何找他這一趟了。他就說嘛,這次流言牽扯的人多,難道說程向騰能帶著程烈,一個個的去當面認錯和辯解不成?
原來特意來找他這一趟,是被人揪住了尾巴。
要單是幾個無關的手下,程烈那眼高於頂的,大約也不至於這麼忍著氣應付他到現在。肯定是與流言相關,怕被拿住了實證。
誰那麼明目張膽的,敢拿了人算在他名下?肯定不會是他的屬下。
很可能就是那個女人而已。
鄧隱宸不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