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來跑去的,然後又來跟她說請她去書房找侯爺去,她仍不動。
退回去洛音苑等著?萬一程向騰沒那麼自覺給她送身契呢?追去書房管他要?私下裡被這貨痛扁一頓是好的,只怕一句話不對了,人家就反悔食言。
她還是硬撐在這裡死等吧。大夥兒都看著呢,不見身契真身,她堅決不能撤呀。
不知道又等了多久,反正賓客間已經嗡嗡聲甚響,那管事兒才姍姍送來了身契。武梁接過,手都有些抖。不過四四方方不足尺寬一張紙,上滿也就幾十個字,就決定了人的一生。
她第一次見這種東西,也不辯真假,不過是這麼多人看著,程家也沒必要給個假的罷了。正捏得緊緊的一字一字的細看呢,旁邊忽然一黑影罩過來,伸手來取她手裡的紙張。
武梁下意識就握緊:這時候,她精神繃多緊呀,誰搶紙就是搶命呀,會鬆手麼。
鄧隱宸一笑,“我看看。”
武梁見是他,便把紙往他面前略送過去些,還是抓著不鬆手。
鄧隱宸湊頭過來掃了幾眼,便揚聲叫騰飛:“幫著這位姑娘去府衙,把手續給辦齊備了。”
騰飛答應一聲,又叫上程府裡剛才那管事兒,一塊兒騎馬去了。
武梁這身契,是當初親爹親孃立的契書,不過是說她多大叫什麼名字被多少銀子賣給了誰誰,以後生死不論,各安天命。若是她親爹親孃來贖人,這身契大約就交還給人家了。但她這種情況,類似於自贖自身,身契便交給了她自個兒。
她當然不會再入戶從前賣兒賣女的人家。那位一心想當她在大房人家裡當姨娘的娘,看著也是夠了。她回了那家,爺孃兄嫂,又一窩子管著她,沒準轉頭又把她賣個老頭啥的做姨娘呢。
她要入戶燕家村,姜十一家。這都說定了的。
鄧隱宸的人出馬,辦事兒倒利索得很。這裡酒不過五巡,眾賓客磨磨蹭蹭的飲酒聊天,還在那裡等著程侯爺出來照面兒呢,那裡新戶籍就給她拿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