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喧鬧。
本來輪完了武梁這裡,就該輪到唐氏那裡了,結果男人當天說有事,晚上歇在了書房裡。唐氏這邊又弄得神神秘秘的,所以一開始聽到她們叫聲到場的幾個婆子,便顧慮著該不該報得程向騰知道。
好在唐氏也沒有暈太久,掐掐也就醒了。只是這中間一週折,等程向騰知道時,也過了些時候。
然後,程向騰果然怒,後宅裡竟然有這等邪祟事件,什麼人興風作浪?查!
洛音苑離得遠,武梁處理東西又處理得徹底,連蘆花那可能蹭了草屑樹皮的鞋子衣衫,都一同燒了去了。等徹查的婆子到她這裡時,連灰都混進了灶堂裡了。
而秦姨娘那裡,那臉兒自然是清洗乾淨了的,只是那衣裳,也許是來不及,也許是想迴圈利用,秦姨娘只將它們包起來埋在了花根下。結果新刨的土也引人注意,於潛環窳順隼礎
秦姨娘便一味的哭訴,說她和雲姨娘住得近,來往頗多一直交好。如今她人忽然沒了,她連連作夢夢到她,夢中只說自己含冤而死不得投胎,成飄蕩在外的孤魂野鬼,十分悽苦可憐……
秦姨娘想去拜祭又怕奶奶不許,畢竟那是奶奶處置掉的人,只好自己偷偷翻牆過去。
若真是去拜祭故人,這也不犯法,沒偷沒搶沒故意嚇人,唐氏被嚇屬於自己撞上去的。至於有沒有把臉畫成鬼樣子嚇人,那個也沒別人看到,唐氏和徐媽媽兩位屬於被嚇昏了頭的,所以當然也可能眼花。
並且她真的只是黑衣啊,至於白衣,真不是她。也許,秦姨娘說,真是雲姨娘回來了?也或者是花姨娘?
眾人驚覺短短几年已消失了兩位姨娘,尤其是姨娘們,各自寒了寒。唐氏躺靠在椅子上,臉色也越發難看幾分。
程向騰聽秦姨娘說夢就已經皺眉了,此時聽她胡亂猜測便直接喝斥出聲。
武梁算是見識了秦姨娘的哭功,整個人匍匐在地涕淚橫下呀,亮晶晶的四條直往嘴邊去,她也不擦擦,讓旁觀的人都好想給她遞個紙巾啥的。那形象是醜了些,跟小兒一般,但就能顯著哭得特別真誠。
她人就俯身在程向騰的腳下,傳說中跪舔的姿勢也不過如此吧。口中還圍繞“那些年奴婢對主子的忠誠”這一主題,說起這些年來和程向騰的主僕種種,表達自己是多麼一心一意,也從不曾過逾矩犯規,“二爺都不記得了麼?”……
武梁想,秦姨娘算得上是最瞭解程向騰的人了,這樣悽楚的姿態定能將程向騰拿下吧。
果然後來程向騰便沉默,連唐氏都不想再多說秦姨娘什麼了。
總之最後白鬼來路不明,暫時按下不表。而秦姨娘不過被禁足,唐氏自然是臥她的床。
於是姨娘們在探完了武梁之後,又迅速的轉探唐氏的病去了。
···
武梁沒想到唐氏病得還挺沉,反正那天請早安時,她看到了唐氏的素顏,只覺得那臉色發灰,嘴唇發青,一副將死模樣。嚇一嚇就快嚇死了麼?武梁不由仔細回想上兩次見她時的模樣,才記起自己低頭巴腦來著,根本沒認真看她那張臉,竟是完全想不起來。
不過看大家的反應,都是見慣不怪的樣子。武梁就明白,大概唐氏這樣子也有些時日了。所謂翹尖尖活不過病蔫蔫,人唐氏沒準還就是那種命長的人呢。
程向騰也在,正閒坐在桌邊喝茶。只是這幾個姨娘,大家都謹遵著禮節,不肯多說半句,沒有人跳出來到男人面前展露展露風姿,或者到女人面前巴結奉承一番,沒有人想要活躍場子。
大家都一副“已經簽過到了,這就各回各的罈子蹲著去吧”的樣子。一屋的麻雀,竟也安安靜靜的。
然後是徐媽媽開腔,笑說沒多久就是奶奶的生辰了,到時老奴給奶奶做雙鞋吧,奶奶也要快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