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天燕姨娘就去問唐氏可會看。
唐氏倒是在她唐家的書房裡見過,但那上面密麻麻的一片,枯燥又無聊,相互沒個邏輯又不好看,誰耐心看它。唐氏也不會。
再改天,唐氏便狀似無意中問起武梁。武梁不知就裡,回說略懂。
略懂?懂你娘個腿兒啊懂!
接著輪蘇姨娘。
蘇姨娘不象燕姨娘那樣,從甫一入府就讓人不喜。蘇姨娘剛入府那會兒,還是和男人有過一段美好時光的。所以她會很快有孕,所以她孕期還會養得那般的好。
但問題是她也不象人燕姨娘,有學問有腦子有見識,遇事是有自己見解的。和程向騰雖然說不上什麼情分,但正經說話是說得上的。
而蘇姨娘吧,她也有見識,她未出閣時候還跟著家裡的男子們巡過商鋪呢,算盤打得響,生意頭腦靈活。只不過她愛三句不離本行的,每每話都落到生意上去了。
比如程向騰歇她院,蘇姨娘上來解披風,就能對著披風一陣評論,用的約摸是哪裡的絲錦線繡的,這面料有什麼說道,這裡料是什麼來路,這披風光手工就得多少多少銀子,這要在外面賣,又是個什麼什麼價……
程向騰後來歇在她這兒的越來越少,跟她的話也越來越少,偶爾耐不住煩了,還會喝斥著讓她閉嘴。
燕姨娘的話便也越來越少,後來沒能順利生下來,她的話更少。加上如今的體形,她自己都不好意思沒事兒往男人身邊湊了。男人過來了,她也只剩下些“二爺來了,二爺吃了嗎,二爺睡嗎,二爺起嗎”之類的了。
只是這回,程向騰再歇她屋時,卻主動跟她話起家常來,問她以前跟著巡鋪,可有騎過馬?
燕姨娘說不曾騎過,她也不會騎啊。
二爺就問她為什麼不學?
為什麼不學?燕姨娘想了想,似乎是她祖父說的,說女子騎馬顯得太野,不象女人樣。
二爺聽了就沉著臉……
難得二爺那般和顏悅色和她聊起來,讓蘇姨娘又憶起來剛入府那段時光。那時候二爺還會時常跟她說笑,偶爾她大著膽子給他講起外面的趣事,他也會喜笑顏開的。那是蘇姨娘入府後最好的光景。
蘇姨娘尋思著,莫非二爺喜歡她騎馬?那要不要買匹馬來學一學啊?
反正白放著銀子做何用,若得了二爺的意,那可就太美了,實在不行府裡養些日子還能再賣出去,府裡馬倌好,到時養得皮光毛滑的,諒也不會虧。
何況,蘇姨娘捏捏自己的腰,騎馬多動動,沒準能把以前的腰身給養回來呢。
蒞日就問到唐氏處,問能不能她自己出錢買匹馬,幫著養在府裡馬廄裡……
唐氏怒了:養什麼馬,你就養膘好了!
暗罵蠢女人誰是要跟你騎馬嗎,有的是人和他一塊兒騎……
唐氏忍了這許久,終於是忍不下去了。怎麼收拾她才好呢?唐氏尋摸著趁手的機會。然後,眼光落到了小程熙身上。
快輪到她了,她就專撿這時候去戳她的心窩,看她還敢不敢得意,還能不能在男人身邊浪蕩的笑。
……
只是事情過後,武梁病了,倒引起了程向騰的無限憐惜,徐媽媽親眼所見的樹陰下情景,沒把唐氏給氣死。
可苦於不好拿這個說事兒。爺們兒進了姨娘院裡,難道還能管著別讓人家親熱不成。
唐氏少不得的,又拿小程熙出了出氣。
然後打發徐媽媽去探武梁。
徐媽媽便尋個程向騰不在的時候過去,對武梁明說:“姨娘當著奴才下人的面就敢沒羞沒騷地纏著爺們兒,令奶奶十分不恥。姨娘可知道你在二爺身邊笑的時候,小少爺也許正在那裡哭都哭不出來?”說著露了露手上的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