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讓人去叫武梁過來敘話。這一次,武梁半分沒敢彆扭,乖乖的來了。
親王啊,乖乖呀,皇家的活人她見過的不多,哪個是好惹的嗎,動不動就要小民的命啊。
老老實實伺侯去。
結果有驚無險,那位親王大人根本沒有為難她的意思,甚至也不會讓她伺侯,人家帶著小太監呢。
武梁見了,立馬想起來人家吃個食是要先用銀針試毒啥的,才用不上她呢。她也不敢靠近,遠遠施了禮就垂頭站著了。
心裡默默的想,管他什麼親王,這是老孃的店,老孃不爽了,仍然可是往盤裡吐口口水再送上來,不信你的銀針能試出來。
那裕親王見武梁勾著頭,還叫她“抬起頭來”,然後仔細端詳了一遍,象打量個什麼物件似的。
這位裕親王看起來四五十歲了吧,雖然眼光那麼高高在在,但打量人是那種肆無忌諱,“我可以看你你不能看我”之類的天然傲什麼的,真是讓人十分的不自在。
武梁抬著個臉任人打量,眼光都不知道該往哪兒看,會不會看的地方不對了會被摳眼珠啊。反正上次和陶家的事兒沒成,這位裕親王對她大概沒什麼好印象,她可不敢指望人家對她很親善。
最後只好顫著膽盯向那個小太監,想探密站在親王側後位的這位,是透過哪裡能知道人家要吃了還是要喝了或者盯上哪個菜了?
這位裕親王,算起來是今上的堂爺爺。
是今上祖爺爺的老來子,和今上的爺爺雖然是哥兒倆,但歲數差著幾十歲呢,所以今上他祖爺爺沒了後,他爺爺十分關照這個小兄弟。不但不用他幹活,還又是立親王又是大肆厚賞什麼的,閒閒散散爽得很。
然後今上他爺爺沒了,他爹接班,對這位叔叔也挺關照的。雖然說關係是遠了那麼一層了,但人家是長輩嘛,他爹定下的調子,他改什麼改。依然的不用幹活,白吃等死的吧。
再到今上,關係更加遠了,但關照政策,重複以上步驟。
換言之,也就一個皇家的破老頭。媽蛋,沾上皇家都拽得二五八萬的。
裕親王打量完了,沒再理會武梁,笑著對程向騰道:“這就是你上回說的,只要她心甘情願嫁人,你就絕無二話替她置辦嫁妝送嫁的那位嗎?”
程向騰點頭答是。
他們討論過她嫁不嫁人?
這什麼意思啊,怎麼她沒懂?
那啥,總不會是親王眼瞎看上她了,程向騰拉皮條來了吧?
啊,惡寒一下。
那邊裕親王卻是又那麼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點頭笑道:“嗯,不錯,那誰也是,事兒沒成吧,不但沒怪罪還直替她說好話,想來真是個有本事的。”
然後也就完了,品評過一句算是給足了面子了,親王便徹底不看她了。
倒是程向騰,招手讓她走近,又是讓她倒茶又是端酒的,說話間還總是要捎帶上她。
武梁給程向騰執壺是沒問題,但心裡有些拿不準該不該先給那裕親王也滿上之類的。
不滿上?失禮失敬,捏死。
滿上?那老孃這東西可沒用銀針試過啊,毒死了能不能不負責啊。
裕親王顯然也不願假她之手,看她舉著酒壺靠近,眼皮輕輕那麼一抬,小太監就將她趕開了。
武梁又有些被嫌棄了的不爽。
你說,和皇家的人走這麼近幹什麼,讓人提著心吊著膽兒的這個彆扭。
那邊程向騰沒看見似的,只管在那兒介紹著她,“跑一趟江南,店子開了幾十家……”
不過這是說她嗎?哪有幾十家?成衣店十家,車馬行……稍多。好吧,勉強算幾十家。不過給個親王說這些幹嘛?
裕親王無反應,連個鼻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