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娘聞言,忙上前拉住他的胳膊,擔憂道:“相公切莫動氣!”
沈蒼拍了拍她的手,安撫道:“別怕,有我呢。”
他一副“大丈夫一肩扛起所有”的英勇表現,看向沈棲姻時又是一貫嚴肅施壓的嘴臉,試圖以“父親”的身份震懾對方。
沈棲姻沉默地看了他一會兒,忽然側過身去幹嘔:“噦——”
她撫了撫心口,解釋道:“忽然有點噁心。”
沈蒼的臉當時就綠了!
對於沈蒼維護的這個女人,沈棲姻可是一點都不陌生。
前世在她被從莊子接回沈家時,蔣琬儼然已經成了府裡實際上的女主人,還被抬為了平妻。
就連將她接回來好取悅秦隸這個主意,也是她給沈蒼出的。
正因如此,她母親才在勸說她嫁給秦隸這件事上卯足了勁兒,就是為了能夠壓蔣琬一頭,好在她父親面前證明自己的用處。
沈棲姻只知道他們二人有私,卻不清楚原來他們這麼早就勾搭上了!
蔣琬原本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蔣父雖然官職不高,卻很是瞧不起那會兒僅是醫士的沈蒼,便拒絕了他的提親。
後來蔣父接到調任,蔣家一家子便搬走了。
他二人這一別,便是十幾年!
前不久,沈蒼偶然在街上遇到了蔣琬,還只當自己認錯了人,追上去一問才知道,原來竟當真是昔年佳人!
蔣琬說,她隨父親上任後不久,便嫁人了。
婚後生活卻不和睦。
夫君只一味吃酒賭錢,後來還一病不起,年紀輕輕的就走了。
家中婆母刻薄,小姑刁蠻,難以相容。
後來,甚至乾脆將她趕出家去,任由她自生自滅。
她父母已亡,無人可依,實在是走投無路,便來上京投靠一位遠方姑母,不料忽有一日,竟偶遇了昔日的少年郎。
心上人落難,沈蒼哪能袖手旁觀!
於是,又是租屋子、又是置辦家當,比忙自己家的事兒還上心呢。
如此厚恩,蔣琬自然要回報,可她一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柔弱女子除了以身相許還能怎麼報呢?
就這樣,二人再續前緣,做起了夫妻。
沈蒼每日早出晚歸,表面上看是去太醫院當值,但其實這些時日他一直在告假,出府後便來了蔣琬這逍遙快活。
今兒提早離開,原是想去一位同僚家裡通通路子,哪成想一出門就被沈棲姻撞了個正著!
沈蒼為了維護自己在心上人心目中的偉岸形象,厲聲斥責道:“還不快滾回家去!”
“父親。”沈棲姻勾了勾唇,眼中卻一片寒涼之色:“女兒可能沒您想的那麼善解人意,您說話要不客氣點?”
“放肆!”沈蒼的聲音驀地拔高。
他聲大,沈棲姻的聲比他更大!
“來人吶,快來人吶!”
這一嚷,嚇得沈蒼和蔣琬雙雙色變!
沈蒼毫無形象地衝過來,試圖堵住沈棲姻的嘴。
好在她也就只喊了那兩聲,便沒再叫了。
沈蒼滿眼警惕地看著她,心有餘悸:“你喊什麼?叫來人了怎麼辦?”
沈棲姻卻一臉莫名:“有人來不是正好嗎?叫他們一起來見證您二位的情比金堅啊。”
“你……”
沈蒼瞪視著她,一時間竟當真有些拿她沒有辦法。
罵又沒有用,打又不敢打。
正在為難之際,不想沈棲姻卻忽然開口說道:“女兒還要去買點東西,先走了。”
沈蒼正疑惑她的態度怎麼忽然就變了,結果就見她腳步一頓,恍然想起什麼似的,說:“嘖,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