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棲姻卻斂了笑,寒聲說道:“你一個奴才,也配問我敢不敢?”
“我、我可是老夫人身邊的人!”
“那也不過就是條叫聲大點的狗而已。”
“你……”
“我這個人,素日是不愛動手的,因為暴力不能解決所有問題,但如果你敢給我製造問題,我就把你臉扇爛!”
“現在你告訴我,我敢打你嗎?”
戴嬤嬤一臉驚懼地看著她,竟像是頭一天認識她似的。
說不敢,肯定還得挨扇。
可要是說敢……
就是她沉默的這麼一會兒的工夫,沈棲姻卻似耗盡了耐心,朝著旁邊躍躍欲試的忍冬擺了擺手:“忍冬,你來,你手勁兒大。”
“是!”
忍冬正愁這一身的牛勁沒處兒使呢,可逮著機會了。
她一手摁在戴嬤嬤的肩膀上,腳往她膕窩那一踹,戴嬤嬤“啊”了一聲,便“撲通”一下跪到了地上。
忍冬根本就不給她反應的時間,緊跟著就是一巴掌上去,直接扇得戴嬤嬤眼冒金星,身子都一前一後地開始打晃。
半夏站在門外偷偷瞧著,下意識捂住臉自己的臉。
她正要去向老夫人報信,不料卻被沈棲姻叫住:“半夏。”
半夏嚇得好懸沒直接跪地上。
她抖著兩條腿進屋:“……小、小姐喚奴婢何事啊?”
“要給祖母報信去,是嗎?”沈棲姻笑的溫柔。
可半夏只覺得驚恐!
她兩腿一軟就跪在了戴嬤嬤的旁邊,“哐哐哐”連磕了好幾個響頭,激動道:“奴婢不敢!請小姐相信奴婢!”
“我不過隨口一問,你這麼怕做什麼?”
沈棲姻悠哉遊哉地坐回椅子上,說:“忍冬勁兒太大,昨兒和千鷹衛的那些人掰腕子都佔了上風,我怕她不小心把人扇死了,還是你去吧。”
半夏錯愕地抬頭。
沈棲姻一眼望進她眼底,“體貼”地說:“你敬老,若是不忍心對戴嬤嬤動手我也能理解。”
“那等忍冬扇完了她,再來扇你。”
半夏快被嚇哭了,趕緊表示:“奴婢去!奴婢這就去!”
她生怕自己打得讓沈棲姻不滿意,她再讓忍冬扇自己,因此鉚足了勁兒,掄圓了胳膊,照著戴嬤嬤的臉狠狠抽了上去。
她下手重,但頻率低。
好在沈棲姻沒說什麼,她就一個接著一個“保質保量”地扇了下去。
也不知打了多少巴掌,半夏只覺得自己胳膊都要打脫臼了,沈老夫人那邊才總算是有了動靜。
不過,她仍舊沒有親自來,而是又打發了一個小丫鬟過來,原本是要詢問沈棲姻怎麼還沒去綴錦堂?戴嬤嬤又為何不見蹤影?
可瞧著這屋裡的情形,那小丫鬟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硬是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等她終於回過神來,撒腿就跑!
沈棲姻倒也沒攔她。
沒一會兒,沈老夫人就帶著沈夫人和一大幫丫鬟婆子“殺”了過來。
看到屋裡的景象,她整個人都驚了。
“住手!”
終於得了命令,半夏立刻停下手,跪在了沈老夫人的面前。
忍冬也鬆開鉗制戴嬤嬤的手,像碰到什麼髒東西一般拍了拍,然後走回到沈棲姻的身後站著。
戴嬤嬤臉腫得老高,嘴角上全是血,話都說不清楚了,狼狽地爬到沈夫人腳邊,抱著她的腿哭訴道:“嗚嗚嗚……囚腦夫人噶努幣做居啊……”
“嬤嬤哭錯人了,這是夫人。”香蘭上前掰開她的手,然後擱到了老夫人的腿上,說:“這才是老夫人,接著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