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棲姻一把奪回:“我說她自己給我的,你信嗎?”
“姑娘在與我說笑嗎?”謝晴一副“這怎麼可能”的樣子:“你與表妹素來不和,她怎麼可能會送你簪子?”
“因為她心地好唄。”
“這……”
謝晴一時竟無法反駁。
認同沈棲姻的話吧,便等於承認了這簪子是馮若瀅送她的。
可要是反駁呢,就意味著她當眾說馮若瀅的不是。
先不說這話若是傳到舅父舅母耳朵裡,他們會怎麼想,單單是世人罵她“忘恩負義”的口水就能把她給淹死!
沈棲姻這分明是給她設了個圈套!
謝晴自然不會上鉤,而是說起了別的:“難道是因為你怕繼續戴著那假珠釵被人取笑,所以就偷了表妹的?”
“取笑?誰取笑了?”沈棲姻的視線一一掃過沉默的眾人,最終落到了謝晴的臉上:“除了你一臉小人得志地拿我戴了假釵子的事說事,我沒看到有其他人取笑我啊。”
謝晴:“你……”
“再說了,我不懂這有什麼好取笑的?”
“我也相信,上京城內的公子小姐不會是那般粗鄙淺薄之人,喜歡揭人傷疤來供自己取樂。”
“噢……”她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我差點忘了,謝姑娘你不是上京人,那想來是你故土汴州有此風俗?”
沈棲姻這話既踩了謝晴,又碰了在場之人。
誰也不願落個“粗鄙淺薄”的名聲,於是便有人說:“謝姑娘要說什麼,只講自己就是了,卻不必帶上我們。”
“就是!我們可沒取笑沈姑娘,即便說,也只是說她那兄長沒個當哥哥的樣兒!”
“唉,這樣說來,沈姑娘也怪可憐的。”
……
眾人議論紛紛,甚至都將沈耀祖拉出來“鞭屍”了,聽得沈棲姻心下愉悅。
謝晴眼見事態發展與她的設想背道而馳,便急於將話題拉回正軌。
“我無意取笑沈姑娘,只是我表妹的簪子確實是從你身上掉下來的,此乃眾人親眼所見,我並未冤枉了你。”
“你既說這簪子不是你偷去的,那你有何證據能證明你所言非虛?”
“那你呢?”沈棲姻一臉平靜地看著她:“你又怎麼證明這簪子就是我偷的?你親眼看見了?”
“還是就因為它從我身上掉下來了?”
“那我還說這是你趁我不備,偷偷塞進我衣服裡的呢。”
“你……”謝晴簡直被沈棲姻的詭辯給驚到了:“你這簡直就是強詞奪理!”
沈棲姻:“那你報官抓我啊。”
“你!”
謝晴的臉色難看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沈棲姻卻偏走到她面前笑了笑,意味深長地說:“我以為,比起一根簪子,謝姑娘會更關心馮若瀅的死活呢。”
聞言,謝晴頓時如遭雷擊!
糟了!
對沈棲姻的恨意讓她一時昏了頭,竟忘了要去關心馮若瀅的安危。
意識到周圍已有人對此竊竊私語,他連忙轉身要走。
不想就在這時,沈棲姻身子一軟就要暈倒,忍冬雖勉強扶住了她,卻被她連帶的重心不穩,往後挪了兩步方才站定。
可就是這兩步,竟直接將謝晴撞進了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