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不齊他醒來又要埋怨她,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罷。
於是改口道:“罷了罷了,也不是出不起那點子銀子,沒得叫那起子窮酸笑話咱們小氣似的。”
“是。”
沈棲姻不再多言,走到旁邊去開藥方。
由於沈蒼的忽然暈厥,沈如姻一事看似不了了之。
可沈棲姻知道,這事沒那麼容易揭過。
果然,沈蒼夜裡醒來,甚至等不到第二日,當即便下了令,翌日一早就將沈如姻送去莊子上。
對外只說她病了,需要靜養。
至於鄭姨娘……則是結結實實地捱了一頓打。
那日沒有抽在沈夫人身上的藤條,終是落到了她的身上。
沈蒼怒火中燒,就連沈耀祖開口求情都沒能管用。
沈棲姻得知此事的時候,正在用早膳。
忍冬小嘴叭叭叭地說個不停,連吃飯都顧不上了,沈棲姻也不催促她,只默默往她碗裡夾菜,都是她素日愛吃的。
忍冬身量小,飯量卻大得很。
一連造下三碗飯、兩根雞腿、一碟子蝦仁,外加一碗蛋花湯後,她方才摸了摸圓滾滾的肚皮,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飽了……嗝……”
餘光瞥見自家小姐有些錯愕地看著自己,她不好意思地撓了撓下巴:“嘿……嘿嘿,小姐別看奴婢吃得多,可不是白吃的,奴婢力氣可大了!”
從前在鄉下,她下地幹起農活來一點也不比那些漢子差。
只是老也吃不飽,多少影響了她發揮。
如今吃得飽、穿得暖,感覺一身使不完的牛勁,能一腳蹬開老黃牛,自己上去犁他個兩畝地。
想到這,她便激動地對沈棲姻說:“小姐,等日後沈家沒了也不怕,奴婢可以種地養活您!保管不會讓您過得比如今差!”
聞言,沈棲姻先是一愣。
隨即想想,她接連幾番操作,都是奔著搞垮沈家人去的,忍冬若是還意識不到她想做什麼,那才奇怪呢。
只不過……
“忍冬,你不覺得我心狠手毒嗎?”她不在乎世人如何看她,可到底不願身邊人避她如蛇蠍。
可忍冬卻道:“奴婢只覺得您菩薩心腸,忍到這會兒才對他們下手。”
“若換了奴婢,早就一把耗子藥藥死他們了!”
她才來這府裡不過一兩年的光景,便已見識到那許多醜惡嘴臉,恨不得榨乾她家小姐身上的最後一滴心血。
這樣的家人,不藥死難道留著過年嗎?
聞言,沈棲姻失笑,心下釋然。
用過早膳,她依沈老夫人所言又去瞧了瞧沈蒼,回到海棠院後照舊教忍冬識字。
午膳過後,她們便出門去了。
只是今日去廣仁堂的路上,她特意繞去京兆府門前轉了一圈兒。
衙門外的高牆上貼著幾張告示:
今有張三調戲王寡婦一案,鄉鄰俱可為證,張三拘捕私逃,現下令緝拿,知情不報者與之同罪。
翻江大盜一條蟲重現江湖,劫掠筇江兩岸來往客商,現懸賞白銀五百兩,緝拿此賊歸案。罪犯畫像見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