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兒就不受欺負了?
她兒子的手背到現在還紅著呢。
沒弄到什麼錢,算她倒黴,可要再繼續耽擱下去,那她下半輩子就都毀了,因此得趕緊止損。
蔣琬並不想和沈蒼撕破臉,因此找藉口推脫道:“蘭哥兒一年大似一年,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他吃得多,日後還要念書,處處都要用銀子,再待下去,難免拖累你們。”
“所以我想著,還是離開的好。”
聞言,沈老夫人和沈蒼都不覺皺起了眉頭。
沈蒼更是直言道:“家裡都這個條件了,哪還有那個閒錢供他去學堂!”
“索性叫他跟著我學習醫術吧,明兒大了也好像棲姻那樣,但凡治好了一個有權有勢的,下半輩子也就有保障了。”
蔣琬嘴角微抽:“還、還是不必了……”
“哎呀你就聽我的吧!蘭哥兒一瞧就不是讀書的料啊,你浪費那工夫幹嘛!”
“是!我兒子不是念書的料,就你兒子是那塊料,行了吧?”蔣琬一忍再忍,終是按捺不住地反唇相譏道:“可惜啊,你兒子就算書讀得再好,也被你這個當爹的連累得丟了舉人的身份,到頭來,更是小命都沒了。”
蔣琬這番話雖然乍一聽有些刻薄,但卻都是大實話,只是與她素日展現出來的性格不大相符,因此沈蒼一開始都愣住了。
她是沒壓住心底的火氣,才逞了口舌之快。
但話既出口,如覆水難收。
她便索性破罐子破摔道:“我原想著好聚好散,大家相安無事,但你們非要扯些有的沒的來刺我的心,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
“琬娘……”沈蒼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小蟲子:“你這是怎麼了?”
他一副對她感到陌生的樣子:“從前那個溫柔和順的你到哪兒去了?你怎麼忽然像變了個人似的?”
被李珍珠附身了?
還是說,“母夜叉”這事已經出現了人傳人現象?
蔣琬聽完沈蒼的話,只覺得好笑:“溫柔和順?哈,你也知道我溫柔和順,可我的溫柔和順換來的是什麼?”
“沈燕林,你求著我跟你過日子的時候拿我當寶,等得手了你就拿我當根草!”
“你既無情義,我又何必浪費精神同你虛與委蛇。”
“俗話說得好,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好歹跟了你一場,你總也不能叫我空著手走吧?”蔣琬面上再不復昔日的嬌柔弱小,取而代之的,是滿眼的算計和市儈。
“我知道你賣地得了不少錢,我呢也不多要。”她說著,豎起三根手指:“三百兩,拿了銀子我就走人。”
話落,沈蒼還沒說什麼呢,倒是沈老夫人,急得撿起身上的菜葉子就摔到了她臉上去:“三百兩?你可真敢說!”
“別忘了,你就是個妾,‘休書’都輪不上你的,你做妾的文書還在我們手裡呢。”
蔣琬不以為意:“你也說了是文書,又不是賣身契!”
在大周,納妾的文書與賣身契是有區別的。
納妾文書能夠證明女子的身份,若有錯處,夫家可以將其掃地出門,亦或是送交官府。
可若是賣身契,那或殺或賣,就都是主家說了算了。
像當日沈念姻給魏玄做妾,就是籤的納妾文書,而非賣身契。
而沈蒼接蔣琬進門那會兒,二人正打得火熱,蔣琬以退為進,說只要能跟他在一塊,便是籤賣身契也心甘情願。
沈蒼被感動得一塌糊塗,為了證明她沒有選錯人,當即便大手一揮,表示不要她立賣身契,只籤一份納妾文書,能夠證明她的身份就好。
誰知一念之差,竟為如今埋下了隱患。
沈蒼懊悔又惱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