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倒在琉璃盞裡晶瑩剔透,令人望之垂涎。
馮若瀅卻忽然伸手蓋住了杯口,對那婢女說:“鄉君身體不適,不宜飲酒,倒些熱茶來就好。”
那婢女只得依言照做。
另一邊的沈夢姻聽了馮若瀅的話,立刻關心沈棲姻道:“二姐姐哪裡不舒服?可要人帶你去客房歇一歇嗎?”
沈棲姻不鹹不淡地回了句:“我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不舒服。”
話落,她好奇地看向馮若瀅。
後者解釋道:“這杏子酒雖則清甜可口,但酒勁兒卻大得很,若獨自在家飲用自然無妨,可外出做客,萬一因此流露醜態或是無意間鬧出什麼禍事,可就不好了。”
她話是這樣講,自己卻無所顧忌地喝了一大口。
沈棲姻想攔都沒來得及。
“你不怕醉?”
“這你就不知道了,我酒量可好了!”提及此事,馮姑娘好不得意:“不光會喝,我還會品,都是我哥哥教我的。”
她哥哥說了,姑娘家會喝些酒原不是什麼壞事。
一則品嚐美味原不該區分男女,二則女兒家酒量好些也省得被臭男人誆騙。
沈棲姻聽後,眸光愈軟:“你哥哥待你真好。”
“我可是他親妹妹,他不待我好卻對誰好去!”說完又突然想起沈棲姻的那兩個兄長卻一個比一個不是人,恐勾起她的傷心事,便忙寬慰她說:“你你你你要是不嫌棄,我讓他也像待我一樣待你好。”
“誒但你別誤會啊,我可不是要撮合你們倆,我知道我哥哥在感情方面品行不好。”馮若瀅原本沒什麼底氣,可話鋒一轉,她忽然又自通道:“可他雖然不是一個好郎君,卻一定會是一個好哥哥呀,你們倆可以義結金蘭!”
沈棲姻失笑。
她剛要說什麼,卻見舞姬退下後,陸續有公子小姐們或舞劍或吟詩,以助酒興。
這次的立冬宴是宋嵐煙一手操辦的,請的也多是一些年紀相當之人,沒有長輩在場,自然也就沒有那麼多的規矩壓著,氣氛倒也輕鬆自在。
想要一展才藝,奪人眼球的就沖沖衝。
如沈棲姻和馮若瀅這樣的,就單純地吃吃吃、看看看。
謝晴為了日後讓人信服宋琛對她的一見鍾情,自然不會放過這大好的機會,便當眾表演了一段她的絕技,起舞作畫。
顧名思義,就是一邊跳舞、一邊畫畫。
沈棲姻一邊吃著點心,一邊看她忙忙碌碌地在幾扇屏風之間穿來穿去,想了想,還是對身邊的馮若瀅說:“飯後不宜劇烈運動,你別學她。”
“噗——”馮若瀅笑得肩膀直抖,說:“我才不學她呢,人家宋姑娘設宴,她倒好,穿得跟個花孔雀似的又扭又跳。”
兩人正蛐蛐得歡,不想這時,謝晴卻忽然向沈棲姻發難:“素聞沈二姑娘的才名,不知我今日是否有幸得以見識一番?”
話落,席間霎時間安靜了下來。
在場之人都下意識朝沈棲姻看了過來。
馮若瀅知道謝晴沒安好心,不覺攥緊了沈棲姻的手,後者卻一臉淡定,反問道:“素聞我的才名?不會吧,我這人挺低調的。”
謝晴聞言,臉色不大好看。
她這是在影射自己方才又是跳舞又是畫畫的,太過張揚?
交疊在身前的手緊緊握起,謝晴努力擠出一抹笑容,說:“之前令兄曾在人前親口承認,說他出的上聯其實出自你手,雖則上不得檯面了些,但也的確清奇刁鑽,可見沈姑娘你學識不凡。”
“哦。”
謝晴嘴角微抽,無視她冷淡的態度,繼續自說自話道:“所以,我想請鄉君為我這幅畫題一首詩,不知是否方便?”
“不太方便